前些時日,一位高師大國文研究所的學生寫信給我,說她的碩士論文題目是〈朵朵小語的勵志風格研究〉,希望能對我進行採訪。
多年的創作能成為論文研究,對我而言是一種開花結果的喜悅,自然是樂見其成。
於是我約她喝了午茶,她則帶了自家庭院裡種的龍眼和來自高雄的旗鼓餅給我。那是個愉悅的下午,回想起來依然充滿了茶香與糕餅的甜味。
今天吃完了最後一塊旗鼓餅,齒頰之間的香氣讓我感到一個豐盛的秋天即將開始。
親愛的屏惠,希望妳的論文一切順利,完成之後我們再一起喝茶。
.
.
#彭樹君
#朵朵小語
高師大國文研究所 在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打掃 ◎#黎俊成
迎接假日午後乾爽的陽光
我打掃房間
卸下窗戶,將鐵窗打開
把對面的公園請進屋內
風給我明亮的氣息
草地爬過窗子,蔓延到房間亮處
久違了,美麗的生活
躲在音響裡的女孩
歌聲特別高昂
澎湃的樂聲剛過,桌椅還在起伏
窗簾抹勻了夏天的味道
布娃娃拿起遙控器
把桌巾凌亂的髮絲一一梳好
落地鏡展示胸口潔淨的顏色
床也不再躡手躡腳了。
美麗的疲倦開始堆積
就先跟棉被擁抱一下
不要關上窗
--
◎作者簡介
黎俊成
1980 正 12 月生。高雄中學、高師大國文系畢業,現任教於國立雲林農工,並進修於高師大國文研究所。
曾任教高師大風燈詩社社長,曾獲2003 高雄市文學獎、南風文學獎,作品多發表在報紙副刊、文學雜誌、高雄市新間局刊物。經營有個人部落格「生活.家」
--
美術設計:楊沛容
攝影來源:Unsplash|Sam X
--
◎小編少年阿Ben賞析
乾淨與簡潔,當黎俊成寫下〈打掃〉,我們很難不被他作品中躍然紙上的,對待一切事務的熱情與欣賞眼光給打動。
房間的收拾是私人空間中秩序的重現,許多生活中微小的好壞習慣,包含著一些回憶的物事,都會在過程中浮現出來。但在黎俊成的筆下,這個整理與安頓的過程既閒適又親近。從「迎接」和「打開」兩個動作開始,自然和「美麗的生活」被帶入他的房間中,讓公園跟房間被畫上了等號。隨著他經營的這個空間感,第二、三段寫著一切如何重歸美好(第二段多用增添氣氛的方式書寫,第三段則以秩序的回歸補述,最末一句:床也不再躡手躡腳了。跳脫了前面的寫法,是空間裡一切乾淨整潔後,用一種發現的眼光重新審視後的感受。)
如果這首詩只有前面三段,阿Ben會認為雖然節奏氣氛俱佳,但內容並沒有什麼出彩處。直到這首詩的最後一段,才堪稱畫龍點睛。美麗的疲倦既可以把因收拾家務帶來的困倦視為一種美麗,也可以解讀為「對過多美麗的出現感到疲倦」,語意上的模糊空間很有趣。而不管是哪一個,都可以抵達第二句「就先跟棉被擁抱一下」,以這樣的方式書寫睡眠,又怎能不讓人感覺親近?
最後一句是黎俊成匠心獨具的設計,「不要關上窗」寫來簡單,卻可以回顧這首詩前面所敘述的部分,讓房間持續保有自然感、房間內的事物都俱備著生機。在自己能安心睡去的同時,還是保持著那個歡迎「假日午後乾爽的陽光」、「對面的公園」等等一切美好的姿態。在現代詩的寫作中要做出一個前後互應的方式並不困難,難就難在寫得如此渾然天成,親近可愛。
http://cendalirit.blogspot.com/2016/08/20160830.html
高師大國文研究所 在 每天為你讀一首詩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燈下 ◎#黎俊成
寫詩的人容易刪掉太多的心情
不及一盞燈的明亮
抽屜試著打開自己
(它不該只是堅鎖桌子的心)
門靜掩
預留安定的缺口
床等待
蓋上黑夜的海洋
燈下的人不一定有明亮的心情
燈下的信也一樣
燈下的詩調整對你的明暗
如果找到開關
--
◎作者簡介
黎俊成
1980 正 12 月生。高雄中學、高師大國文系畢業,現任教於國立雲林農工,並進修於高師大國文研究所。
曾任教高師大風燈詩社社長,曾獲2003 高雄市文學獎、南風文學獎,作品多發表在報紙副刊、文學雜誌、高雄市新間局刊物。經營有個人部落格「生活.家」
--
美術設計:簡妤安
攝影來源:Unsplash (Pixabay)
--
◎小編賞析
讀黎俊成的詩,我驚訝詩人似乎特別歡於理性中發掘詩意,而在他的詩世界裡就留下詩人那刻寫詩的心情,如他寫過這樣的句子:
「預報風雨要來了/該有哪一片葉子/能為明天的太陽留下/囤積了許久的心事」(〈颱風夜〉)
「我們是兩隻小小地麻雀,在心底靠著/約好了/要在天空寫滿彼此未完的一切/用我們並不太大的詩」(〈麻雀情詩〉)
以這樣的方式再回頭讀黎俊成這首〈燈下〉對於「寫詩」的看法,我覺得能給讀者我們對於詩人寫詩的另外一層認識。
「燈下」既是詩人寫詩的具體描述,我認為也是黎俊成詩的本質指涉,〈燈下〉的開頭:「寫詩的人容易刪掉太多的心情/不及一盞燈的明亮」是詩人對寫詩這件事的思索,因為多數時候寫詩是有太多紛雜且亂的心情,那時寫作的心情居然不比桌前的一盞燈;然而好詩總是需要沈澱的,在寫作的時刻看似捲毛球般的情緒抽出線頭,就如同第二段接著這樣寫道:「抽屜試著打開自己/(它不該只是堅鎖桌子的心)」,把所有的自己抽出來,也許就是一首詩開始的鑰匙。
第三與第四段處理寫詩時那種冷靜與沈澱的狀態,把寫詩的醞釀與沉著情緒象徵的相當到位:「門靜掩/預留安定的缺口//床等待/蓋上黑夜的海洋」,我認為寫詩對詩人來說,也許就是理性的與「刪掉太多的心情」的黑暗之心相處的過程,我們又如何與這樣的心情共處,詩人在第五段揭示了這樣一件事:「燈下的人不一定有明亮的心情/燈下的信也一樣」,然而寫詩就也許就像是調光師般吧:「燈下的詩調整對你的明暗/如果找到開關」,在詩裡我們召喚心底的心情魔鬼,也用文字把它提煉、降伏。
「調整」在詩裡象徵了詩人在字與字之間的斟酌,在雜亂的情緒之海裡用最精確的字把它們寫了下來。好的詩人以好的手藝將明與暗寫了出來,黎俊成形容詩的水龍頭就是「如果找到開關」,如此巧妙的把寫詩的心情寫得出來,對我來說,詩的啟動有那麼多種,但就是找到那個確實的開關。
黎俊成的詩像是濾掉雜質的理性結晶,在那些或明或暗讀出詩意,〈燈下〉寫出了詩人「一首詩的完成」,而每讀到一首好詩,我總覺得就像點亮了一盞燈,在那燈的深處,它也讓我們感同身受「燈下的人不一定有明亮的心情」,不是嗎?
http://cendalirit.blogspot.com/2016/04/2016041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