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劑隔離採檢的心理疫苗 #如何應對隔離引發的情緒
本文章由 黃天豪 心理師 / 撰文 林長揚 / 製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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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指揮中心在5/25宣布三級警戒要延長到6/14;緊接著在5/26,單日死亡率來到11人新高,累計本土病例逼近5000。我相信,病毒一旦進入社區,就回不去了;而我們每個人都需要開始做更多準備。如同身在加拿大的賴孟泉醫師所說:「這不是三級四級到五月底或更久的問題。這會是整個2021甚至進入2022的議題。我們需要把目光放到一個不同的未來,而非幻想回到過往的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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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也陸續看到許多人分享自身因為接觸確診者,需要「隔離、採檢」的經歷。無論PCR結果是陰是陽,那些過程呈現出「校正回歸」背後的實際場景。也許看著「校正回歸」,還可以覺得那只是數字;但是當發生在自己身邊,那就是切膚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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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少有人提及如何因應這些過程中的心理衝擊。成功的心理準備在於「凡事儘量往好處想,同時仍有一小部份做最壞的打算」;這就好比先打一支「心理疫苗」,讓我們在遭遇這些情緒衝擊時,可以獲得「心理抗體」,安穩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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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篇文章想談談:某天得知自己接觸過確診者,需要「隔離」與「採檢」時,我們可能 #有什麼情緒反應,又可以 #如何因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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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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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和一個因家人採檢(偽)陽性、被隔離兩天三採的朋友談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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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醫事人員,有三個孩子,太太肚子裡還有第四個。當時,幾個孩子輪流出現上呼吸道症狀與發燒,加上他曾到過風險區域;於是幾天之間,他很警覺地分別帶出現症狀的孩子前往急診兩次。後來接到通知結果:他是陰性,但大兒子竟是陽性。於是,在接到衛生局電話的十幾分鐘後,老婆陪著大兒子坐上救護車先前往醫院;而他趕忙隨意收拾三大包行李,準備帶著兩個小的,再坐另一台救護車到醫院急診篩檢,也預備接受可能的住院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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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腦中滿滿的想法都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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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怎麼辦?他們都是高風險⋯⋯」「誰要陪孩子進去隔離?」「老婆懷孕了,怎麼照顧小的?」「可是現在沒有其他人可以來幫忙⋯⋯」「同事怎麼辦?」「隔離要準備什麼?」「要帶牙刷嗎?」「最近接觸過的病人怎麼辦?他們大多沒辦法好好照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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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想到一個「怎麼辦」,他的心就不停沈下去;但有些部分,甚至是連想都不敢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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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寫下經歷的朋友是位臨床心理師。她接到通知,某天會談的某位個案確診。「當下腦袋一片空白,很不確定當天對方是否有拉下口罩,在這之前我已經和孩子在家宅了一個禮拜,若我是無症狀帶原怎麼辦,心理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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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有年輕且無慢性病史的確診者猝死,讓「隱形缺氧」的話題浮上檯面。這也讓許多年輕的學子惶惶不安、蠢蠢欲動,真的開始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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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是人們在此刻第一個可能會出現的強烈情緒。我們感受到生死的威脅逼近,想要戰鬥(如果有對手的話)或逃跑(如果逃得掉的話),若打不過、逃不走,還可能進入凍結癱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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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是為了提醒我們威脅有多靠近,提醒我們每日如常的生活其實可能是一種幻想。適當的恐懼,讓我們得以正視風險的存在、做出未雨綢繆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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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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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是一座孤島,我們活在社群中。當想到自己可能影響到的其他人,會有另一種強烈的情緒出現:「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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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自責,不由得讓我想起SARS當年,好友兼同事心怡發燒疑似染疫,被居家隔離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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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們都在台大醫院實習。她在神經科,我和另一個同學勝翔在家醫科。疫情初起,人心惶惶;SARS是新的敵人,無人熟悉;學校對於是否要召回實習生,意見分歧。我們雖然會盡量避免在大樓間移動(當天只待在舊館做門診業務,或只待在新館做病房業務),但同學間仍忍不住抱團取暖、互相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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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忍不住,讓我們三人在某天中午一起吃了飯。而後當天傍晚,心怡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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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當時的她,其實沒有太多害怕,但想到我和勝翔,心中滿滿自責,反覆想著會不會因此害到我們。當打電話告知我們的時候,想要強顏歡笑,卻笑中帶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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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 陳茻 最近也寫下一篇經歷,提到「第一時間想起妻小家人,而後馬上又想起我的學生。我開始回憶我上課的時候有沒有把口罩戴好。有吧,我有好好消毒吧,我如何如何。但無論如何去想,總有一股不理性的自責情緒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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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責」,不是犯錯的人才會有的情緒。當此之時,即使每天小心翼翼帶著口罩、噴酒精消毒的人,也無法百分之百確認自己不會被傳染。如果已經萬般小心,卻還是確診、更感染身邊最愛的親友,那樣的自責,其實比什麼都更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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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責」,讓我們感受到對身邊他者的強烈責任,讓我們真的看見他人的存在、把他人安危放在心上。適當的自責,其實會產生人與人之間的連結,也讓我們對他人多一些慈悲與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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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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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第一個故事中的朋友。當他去到急診,又是另一個挑戰。雖然在路上福至心靈,趕忙跟小朋友說了要「讓棉花棒到鼻孔裡探險」的故事,但實際上來到急診,篩檢的不舒服仍然是小朋友難以忍受的。於是,他一手抱著四歲多正在大哭的老二,試圖控制他被採檢;另一手還得壓著一歲多、採檢完也在大哭還掛著鼻血的老么。而三袋行李,身邊沒人敢幫忙、又怕地板髒,該放還是掛在身上?那模樣,說多狼狽有多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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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告訴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沒有人能回答他腦中那堆「怎麼辦」的問題。我幫他命名出當時那種強烈的感覺,其實不是恐懼,更多是「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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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茻也寫到:「有太多事我需要弄清楚了。我到底何時要被隔離?如果我確診,那妻子孩子該如何安置?孩子只有兩個月,有社工會接手嗎?我需要去篩檢嗎?有防疫專車會來嗎?什麼條件符合才會被匡列?沒有答案,只有不斷重複的台詞:『我們不清楚』『要等疫調單位』『要醫生判斷』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很茫然,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生氣,我知道他也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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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學家曾經做過這樣的實驗:實驗者讓狗待在籠子裡,每當警示燈亮起,地板就通電。通電時,狗可以跳過小柵欄,逃到沒有電的另半邊籠子裡。很快地,狗兒就學會「看到警示燈就跳到另一邊」。不過,心理學家後來做了壞心的版本:即使逃到另半邊籠子,地板還是有電。於是很快地,狗兒又學會了:「做什麼都沒用」;當警示燈亮起,牠會趴在地板上,縮起身體,等待電流過去。最後,即使把牠放回正常的、逃得掉的籠子,牠也仍舊會縮在地板等待,放棄得以不被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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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助」,正是當我們認為「做什麼都沒用」時,心中最強烈的感受。我們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或覺得自己嘗試了所有的努力,仍無法改變困境。這樣的感受,甚至可能讓我們看不見環境的改變與機會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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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助」,其實也是一種保存能量的方式,讓我們在真正無望的情境中,不浪費多餘的體力、腦力與心力。適當的無助,也可能讓我們願意放下尊嚴,開口尋求幫助,從而創造出過去未曾接觸到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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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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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市議員林亮君,前陣子也被隔離採檢。她的臉書貼文有這麼一段:「同仁打電話給民眾,說由於我們辦公室有確診者,某日您前來服務處也將會被匡列,希望您要自主管理到某日,沒想到電話那頭是一陣狂罵『垃圾,你們都是垃圾!會害我得病不能出門』,也有民眾對我的確診同仁指指點點說一些十分難堪的話語。我實在很生氣,也十分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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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位帶著兩個孩子前往急診的朋友,也描述當他坐上救護車時,聽見鄰居用力關門、大聲耳語的聲音。後來他身邊謠言四起,甚至有來自其他縣市的朋友傳訊詢問,聽說有人確診云云(渾然不知他正是謠言的中心,而且其實他沒有確診)。沒錯,當疑似確診或確診時,可能會遇到最殘酷的人性: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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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世紀,歐洲蔓延著痲瘋病;高度的傳染性,讓世人極度恐懼。為了擺脫威脅,開始有人把病人放在船上,漂流遠方,史稱「愚人船」。於是,這些被排斥的異己之聲,再也沒有人願意聆聽。林亮君那種生氣與心疼的感覺,其實是一種「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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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是當我們自認沒有做錯什麼,卻被誤解、錯待、冤枉,卻無從辯解、無人聆聽、無法靠近時的痛苦感受。委屈的人覺得自己明明不是故意(染疫)的,卻感覺自己被(社會)放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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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的人常常會生氣,因為我們心裡有滿滿壓抑的感覺想要釋放。委屈讓我們想要用力伸展、用力表達出自己。適當的委屈,其實讓我們更有勇氣挺身而出,矯正我們心中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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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自責」、「無助」、「委屈」,正是當人們接受到可能要「隔離篩檢」的通知時,可能會產生的初級情緒反應。至於後續最常出現的「憤怒」反應,可以參考先前另一篇「#息怒靜心 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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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已經看過四種不同情緒的故事。如果可以,接下來給自己一點時間,照著以下的步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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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擬Simulat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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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做一個深呼吸。將自己帶入上述的場景,體會那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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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些故事真的難以帶入,也可以回想一個「可比擬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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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可比擬的經驗?例如孩子雖然無法真正理解失去摯愛的傷痛,但也許可以想像心愛的狗狗過世,或是最愛的糖果紙被丟掉。這種「失落」的經驗看似天差地遠,但是仍然算是某種「可比擬」的失落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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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們也可以分別想像一個可比擬「恐懼」、「自責」、「無助」、「委屈」的人生經驗,並且體會這段回憶帶給我們的身體感覺、想法與情緒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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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引發出的情緒,就是「心理抗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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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喚醒Evoc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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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做一個深呼吸。回想一下:當時的自己,是怎麼度過的?問題是如何解決的?如何超越當時的恐懼、自責、無助、委屈,來到這裡的?運用了什麼資源?得到了什麼幫助?創造了什麼樣的結局?學到了什麼經驗?得到了什麼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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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的生命中,早有許多成功因應的經驗;只是在情緒高張的時刻,那些內在的資源會被我們「忘記」。很多時候,我們不一定需要學會全新的能力,而是需要辨識出這是我們已經完成的挑戰,將我們的舊能力重新組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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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們要找出這些能力,並且好好體會當知道自己「可以做到」(因為我們其實已經做到過)時,心中升起的自信與能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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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被喚起的自信,就是「心理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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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鞏固Consolid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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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做一個深呼吸。把過去曾經成功轉化困境的自信,融入現在的場景。想像自己今天忽然得知接觸過確診者,需要隔離採檢,知道自己可能會出現「恐懼」、「自責」、「無助」、「委屈」的情緒。然後——準備好面對它!相信自己可以度過、也知道自己可以度過,更知道這些情緒不會擊垮自己。接著引導自己想像,在那樣的時刻,自己正專注在接下來應該採取的適切行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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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仍然可以有情緒,然而我們得以讓情緒留在「適當的程度」,並且帶給我們最大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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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當完成以上「SEC」步驟後,再做一個深呼吸,感謝自己花時間看了這篇文章,做了練習,帶給自己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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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在這個簡單的「SEC」步驟中,為自己秒打一劑「心理疫苗」。果若事件發生(我們每個人現在真的必須要把這樣的可能性放在心中),便能有足夠的心理抗體應對;同時,因為這樣的心理疫苗,也讓此刻的自己更加謹慎:勤洗手、戴口罩、避免不必要的社交與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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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也可能幫助我們彼此,獲得群體的心理免疫,讓我們的社群,變得更強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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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真的同島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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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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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中提到的陳茻的經驗
https://www.facebook.com/permalink.php?story_fbid=4181225211899150&id=100000351387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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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中提到的林亮君的經驗
https://www.facebook.com/permalink.php?story_fbid=4181225211899150&id=100000351387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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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豪與長揚之前製作的息怒靜心五步驟
https://www.facebook.com/KnKpsy/posts/361263768678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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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師想跟你說製作的的隔離心理學
https://www.facebook.com/KnKpsy/posts/360524175419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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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大心理系陳淑惠老師翻譯的家長/照顧者協助家庭因應COVID-19疫情指南
https://www.facebook.com/suehuei.chen/posts/4683708274989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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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犯的側寫】(8)獨居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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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紫程。
呼~好險,得救了。
當我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是在街市賣魚的攤販。
他的外表吸引了我的視線,他穿著淺啡色的筆直西裝,裇衫雪白,完全沒有褶痕,戴著頗有知性的眼鏡,烏黑的頭髮長度剛好,沒有過分遮蔽著他清秀的臉。
他站在魚檔,很專注的凝視著攤販把魚逐個部分剖開。
用刀背將魚敲暈,在頸背割一刀,刨走魚鱗、將魚腹剖開,俐落地把內臟扯出來。
男人看得入神,彷彿一個賣魚學徒在紀錄著每個步驟。
起初我以為他在等待魚販處理他買的魚,但後來發現他根本沒有買魚,也沒有在挑選,只是凝視著用來剖魚的木玷板。
街市人潮擠擁,地面非常濕滑,我仔細一看,男人的皮鞋和褲腳也被地板的污水沾濕,證明他已經站在這裏很久了。
驀地,一股強烈的異樣感湧上心頭,我把視線上移,便與男人的視線迎上了。也許是他發現我正在觀察他,所以他看著我吧?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撇開視線,買了用來煮湯的魚尾。
離開時,我不經意的用眼角餘光瞟向男人,發現他仍然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他是跟蹤狂嗎?!我不禁快加腳步,故意繞到較多人的路線回家,途中不時回頭檢看,那男人依舊緊隨在我後面。
我思考想該如何脫險…
我獨居,要是他跟著我回家就大件事了。
我沒有男朋友,親人死光了,也沒有朋友,想找人求救也不行。
我也沒有工作,萬一我被人殺死並肢解,應該要等到業主來租金才會發現我的屍體。
好慘……
難道我沒男友、沒親人、沒朋友、沒工作,就要被跟蹤狂殺掉嗎?
回過神來,我已經到達家樓下,回頭一看,男人竟然站在我的身後不足一米的距離。
聽說如果遇到殺人犯,要是表現得驚恐,求饒示弱,反而會提高被殺死的機率。
於是我冷靜地打開大廈的鐵閘,還等男人進來我才關門。
接著,我走進升降機,男人也跟著進來。從他散發出來的氣息,我已確認他想對我下手了。
到達我住的五樓,男人很自然地跟著我步出升降機,他從頭到尾都沒打算隱藏自己就是個跟蹤狂。
我住的地方是503室,卻故意走到501室門前停下來,伸手進背包中假裝找不到鎖匙,再按下門鈴,希望鄰居可以開門救我。
正當我伸手按門鈴之際,男人比我更快一步捉住我的手。
「妳是獨居的吧?」男人。
「我的樣子像獨居嗎?」
「妳買的魚和菜只夠一個人吃,加上裏面傳出煮飯的香氣,妳不是住在這裏。」男人分析完之後左顧右盼,視線停在503室門前。
「妳住在那裏吧?木門的卡通貼紙,跟妳手機殼的動畫角色一樣。」男人。
我呼了一口氣,有點氣餒的走到503室前打開門進去,男人也跟著進來。
男人輕力的把門關上,我連逃走的最後機會都沒有了。
「可以請你殺死我嗎?」我把背包丟在地上。
「咦?」男人有點錯愕。
「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也沒勇氣自殺,既然有這個機會遇到你,就當幫我一個忙吧。」這些全是我的真心話,我已受夠這種乏味可陳又沒大志的生活。
男人直視著我,將西裝外套脫下來,鬆開裇衫的頸領,褶起手袖,把我手上的菜和魚奪去,走進廚房打開雪櫃取了一些醬料,逕自的開始煮起飯來…
我坐在客廳呆愣著,腦袋完全運作不了。
半晌,廚房傳出了炒菜的聲音與香氣,過了一陣子,男人把煮好的飯菜端出來。
就這樣…我竟與殺人犯同枱吃飯,之後他還把碗筷都洗乾淨才離開我的家。我真想把這天的經歷,寫在工作面試的履歷上。
我叫紫程。
呼~好險,得救了。
(完)
*300分享有下集,不然故事就結局了*
每一集角色都會首尾呼應,大家都習慣了。
這集大家看到第一句,一定以為紫程會死吧?
這次首尾呼應的,單純是對你們的意義不同~
紫程真的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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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式抗疫(五十五) – 事情的表象
看了兩天電視新聞, 法國分成紅燈區綠燈區, 可是還是沒搞懂解禁後紅燈區綠燈區有甚麼差別.
511開學, 商店營業, 搭交通工具要戴口罩, 但還是鼓勵多數公司盡量待在家裡,維持遠距工作. 移動超過居住地100公里(直線距離)需要填寫出門單和出示證明.
巴黎肯定是最後解禁的紅燈區, 公園不開, 綠地不開. 511解禁後巴黎還是預估每天會有近1000人的感染.
大家開始搶口罩了, 很多地方還是缺貨. 昨天媒體爆料: 原來三月底政府就沒有禁止販賣口罩, 可是還強力帶風向, 宣傳口罩保留給一線醫護人員, 並且有刻意隱瞞不告知藥房.
是的, 法國政府被抓到說謊瞞騙. 結果讓很多人不知可以買, 藥房不敢賣, 也不敢下訂單進口.
好啦, 現在解禁在即, 卻買不到口罩. 我還在等台灣從4/10寄出的國家隊口罩, 那些中國製的先讓法國人去搶好了.
可是不管紅綠, 餐廳, 咖啡館, 電影院都不開放. 傳統市場也不開. 說是五月底政府會根據解禁後的狀況, 給餐廳咖啡館一個答覆.
唉, 我需要的都不開, 這叫人怎麼過日子呢?
昨天早上鄰居雪茄味強勢回歸, 下午聽到凱兒沒壓低聲音的講電話, 彷彿再再跟我暗示: 哈佛, 我們沒事, 一直都在喔.
其實沒那麼關心他們, 之前好奇, 想說問候一下, 需要買藥送便當還可以, 但還沒打算去抬屍. 沒想到就喚醒魔鬼了.
昨晚看Netflix的影集Dark, 淳樸小鎮明明有個兇手藏在村民裡, 可是沒人發現. 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
看完, 躺在黑暗裡打算入睡, 腦袋還在反覆回想: 如果凱兒下手了, 然後故意在陽台上抽雪茄講電話, 製造煙霧, 讓我誤以為他們一切安好, 其實…
也不是不可能.
雪茄是大熊一隻, 高大肥壯, 粗手粗腳, 可是很多天沒聽到慣常大力關門的聲音, 也沒聽到他的大嗓門兒. 戴耳機工作也還是要抽菸關門講電話吧? 還有, 今天早上天氣這麼好, 也不是兩個人在陽台上的聲音, 只有凱兒的.
不是說: 事情不要只看表象嗎?
我忽然一身冷汗, 在黑暗裡猛然坐起來: 凱兒現在知道我在注意他們, 那我不是情況堪危?
(懸疑緊張的背景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