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州的最後一個秋天
The Last Autumn in Washington
一段時間沒有更新《州警夫人》的專頁,實在是這陣子發生了太多事。一直以來,克萊兒最喜歡分享的是生活中各種有趣的事。無奈世事豈能盡如人意,這次克萊兒要宣布的是一件壞消息。
先提醒大家,這篇發文應該會很長,因為我心煩意亂,有好多好多話想說。雖然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也不做,盡情大哭一場。不過,我會試著把內心的煩惱、憤怒和淚水化為文字。我也會強迫自己站在中立的角度看待不斷發生在我們周遭的事。
在正式開始之前,我想請求大家,在看完今天《州警夫人》的發文後,請將這篇文章分享出去,分享給愈多人看到愈好。這幾天媒體不斷播放美軍倉徨從阿富汗撤軍的畫面,令人想起 1973 年美軍撤出越南的慘況。拜登執政未滿一年,就捅了這麼個大簍子,視人命為草芥的行為讓美國成為眾矢之的。民主黨完全執政後的美國,處理國際事務時懦弱無能,面對國內執法人員卻極盡欺壓迫害之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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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兒之前一直沒告訴大家,不過,我們一家人在去年十月就搬家了,因為 Olympia 的治安敗壞,而原本住的社區很明顯的有所改變。為了更好的生活品質,我們暫時搬到月租公寓。公寓空間雖小,但克萊兒十分滿意。後方是消防局、樓下就是警察局及圖書館,Whole foods 及 Trader Joe's 等超市都在步行五分鐘可到的範圍。
今年順利賣了舊房後,我們開始積極找房子,希望能再度擁有屬於自己的家。雖然近期美國房市熱絡,買房不易,但運氣不錯的我們在六月出價成功。七月交屋後,我們就興高采烈忙著搬家、添購新家具。
就在上星期一,我們依然沉浸在買房的喜悅中,卻一道晴天霹靂。我們發現,我們所擁有的新房子、車子、州警大人的職業規劃、州寶的學區,華盛頓州的生活,都將畫下句點,我們即將失去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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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頓州長在 8 月 9 日宣布所有州級雇員必須強制施打新冠疫苗,若在十月中尚未接種完全,就會被開除。雖然克萊兒在六月就接種 Moderna 疫苗,但州警大人從一開始就對疫苗保持著觀望的態度。他認為新冠疫苗尚在實驗階段,連美國 FDA(食品藥物管理局)都未批准,在 FDA 批准之前,他沒有接種疫苗的打算。
我並須申明,州警大人並非是什麼瘋狂的 anti-vaxxer(反疫苗人士),他從小到大接種了所有該打的預防針,每年流感季節也按時施打流感疫苗。州警大人僅是對迅速研發並大量生產的新冠疫苗有所疑慮。他看到接種第二劑 Moderna 疫苗後,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克萊兒,又看到克萊兒手臂對疫苗產生的腫痛及過敏反應。他決定,在 FDA 正式批准前,他不願意將疫苗注入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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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兒對他的決定雖然不甚滿意,依然尊重,因為那是他的身體,他有權作出對自己最好的決定。誰知道,華盛頓州長在上星期為所有州級雇員作出了強制施打疫苗的決定。這項政策,州長聲稱是為了守護所有華盛頓州州民的健康。實際上,卻讓人不得不懷疑是利用新冠疫苗,趁機剷除異己的政治手段。大家知道,執法機構的警察是華盛頓州相對保守的一群人,原因很簡單,民主黨政府從不關心基層員警,他們向來都把執法人員當成隨時可利用、隨地可犧牲的棋子。
而利用強制接種疫苗的手段,正好可以打壓、甚至一舉剷除不乖乖配合的員警,而這些不聽話的員警,大多都是中立或偏向保守的不受歡迎人物。荒謬的是,就算州長宣布所有市、郡、州級雇員都必須接種疫苗,但這項命令卻並非一視同仁,因為疫苗接種令並不包括立法官員及其辦公室人員(也就是市政府、州政府的自己人),甚至學校老師也不需強制打疫苗。這項命令擺明著就是衝著執法機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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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政府在新冠疫情肆虐時,沒有給予員警們足夠的裝備,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在街頭維持治安。當時州警大人的 N95 口罩、消毒用酒精、護目鏡都是克萊兒準備的。而在 BLM、Antifa 盡情打劫搶燒的同時,州政府急著表明: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上街遊行甚至暴動的民眾會有傳播新冠病毒的疑慮。在警方分身乏術,忙著處理各地暴動的同時,州政府下令禁止警方使用催淚瓦斯,原因是催淚瓦斯會加劇新冠病毒的傳播。
州警大人及同僚冒著自身安危任勞任怨執勤,而現在州政府卻想將 Delta 變種病毒肆虐的責任歸在沒有接種疫苗的執法人員身上?他們明明知道,已經接種疫苗的民眾照樣能夠感染甚至傳染病毒給別人。因此,州警大人表示就算會失去警徽,他也絕對不會被逼著去注射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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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年關注克萊兒專頁的朋友一定知道,州警大人一向言出必行,對於他的信念及道德良心,向來沒有妥協空間。有人可能會說,不過就是打疫苗嘛,乖乖打了,就可以保住工作,留在華盛頓州啊!不過,若是一再退讓、一再妥協,下一步又會是什麼?
果不其然,不用等太久,州長再次出手。在宣布強制接種疫苗的隔天(8 月 10 日),州政府又宣布:所有執法機構的雇員,必須在十月底,自願簽下授權書,交出自身所有社群網站及電子郵件的帳號和密碼。不從者,一律吊銷警察執照。
你能夠相信嗎?我們的州政府可以隨時登入所有執法人員的私人社群網站及 email,任意監視、查看他們的私人信件及留言。也就是說,如果州警大人的政治傾向不正確,如果他在臉書批評拜登、反對民主黨、質疑我們偉大的州長領導人,他們就能隨意編織罪名,開除州警大人,毫不在乎他還有車貸房貸要付,還有老婆孩子要養。
不要覺得這種事不可能發生。西雅圖市警局日前才開除兩名員警,原因是他們被發現參加了支持川普的暴動集會。想一想,同樣都是暴動,如果這兩名員警參加的是支持 BLM 的遊行,你覺得,他們會被開除嗎?
華盛頓州政府打算明目張膽侵犯員警的隱私,並試圖威脅操控執法人員。員警若不服從,就有可能被扣上行為不當、種族歧視、恐同、仇女的帽子,直接踢出警局。當州政府徹底消滅中立及保守的聲音後,下一步會是什麼呢?住在華盛頓州的我們是不是要開始宣誓永久效忠偉大的民主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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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只是,像州警大人這樣的州警在被迫離職後,最吃虧的恐怕是一般民眾,因為我們即將失去至少一位盡責的州警。我常說,州警大人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更算不上什麼英雄。但是,若今天你碰到危及生命安全的狀況,你絕對會希望,趕到現場支援的人是像州警大人這樣的警察。
當然了,他是人,他也會害怕,但他的恐懼不會阻止他做正確的事。他不會退縮、不怕事、也不會推卸責任。他會想辦法、盡全力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因為他衷心相信「to pretect and to serve(保衛並服務人民)」是所有執法機構的宗旨。他希望,若有一天他的家人需要幫助,會有和他一樣的人站出來保護他的家人,而不是冷眼旁觀,事不關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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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數人也許不知道,但身為警眷,我可以告訴你,華盛頓州(尤其是西雅圖)的狀況已經壞到無以復加。州警大人自己都承認執法十年來,從沒看過治安如此惡劣。現在罪犯根本不怕警察,反倒是警察時時刻刻膽戰心驚。
西雅圖市中心天天有重大犯罪案件,前幾天才發生懷孕七個月的女辯護律師在西雅圖法院的洗手間被遊民強暴。孩童與父母在街上卻差點被綁架;攝影師在路上拍照卻毫無理由被攻擊成重傷;謀殺、搶劫、強暴、尋仇、販毒屢見不鮮;甚至你開車在公路上,都會有人惡意丟棄腳踏車、木板鐵棍,意圖使人重傷。
現在夜晚走在西雅圖街頭,可沒有什麼浪漫的夜未眠,反倒更像陰屍路。你覺得再過多久,我們就能看到瘋狂麥斯的情節在市中心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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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情況雪上加霜的是,華盛頓州已經將一級毒品除罪化。前陣子我們看到奧勒岡州通過公投,持有海洛因、古柯鹼等一級毒品的民眾不會再遭逮捕,也無須面臨任何刑責。
華盛頓州目前全面跟進,如果你住在華盛頓州,你可能會疑惑:「什麼時候?我不記得有公投啊?」沒錯,沒有公投,州政府自行決議,早早就通知州警局,以後在華盛頓州持有一級毒品沒什麼大不了的,警察沒有權力進行逮捕。
更可笑的是,華盛頓州日前通過一連串令人匪夷所思的執法改革。其中之一就是:警方不能追捕逃犯/嫌疑犯,除非警方親眼目睹犯人使用暴力傷害他人。也就是說,如果今天你的車被搶了,而你旁邊剛好是警察,請不要期待警方幫你追車。因為警察無法追捕犯人,你只能看著你的車被開走,而警方能做的就是幫你寫份報告,並試著在事後幫你把車找回來。如果你運氣不錯,警方找到贓車,而你(車主)請求警方查看車裡是否有嫌犯遺留的武器和毒品。抱歉,依法警方要先徵求偷車嫌犯的准許。如果嫌犯不允許,那警方必須申請搜索票,才能合法查看你的車裡是否有武器及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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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警大人自從加入州警局以來,在他所屬轄區好幾年獲得「追捕犯人次數最多」的記錄。十年來,酒駕、毒駕、偷車、販毒、家暴被他追捕到案的犯人可不少。你說他究竟救了多少人的命?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這些改革並不會讓民眾更加安全,只會讓罪犯愈發肆無忌憚。
至於那些忙著安撫民眾,不斷對大眾保證:「我們警方的工作不會改變,民眾依舊安全」的警方發言人,雖然身穿同款制服,但他們大部份時間都待在辦公室,擔任媒體跟警方之間的媒介。發言人的工作十分重要,但性質卻與天天在街頭執法的員警天差地遠。說句不中聽的話,對警方發言人來說,他們的工作的確不會改變。就像西雅圖市長信誓旦旦的保證:「西雅圖很安全。」這種話你聽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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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強制施打疫苗、到強行侵犯執法人員隱私、再到一級毒品除罪化,這些決議都沒有經過華盛頓州民的同意。沒有公投,沒有任何討論,完全由州政府全權決定。從前,民主黨最愛將川普與希特勒兩相比較,如今看來真諷刺,究竟誰的行為更像是獨裁者?
如果你覺得這些事情跟你無關,沒錯,這些事對你沒什麼影響。你住在治安良好的郊區,你已經打了疫苗,你家人不是警察,你希望治安能好一點,但你沒必要為警方說話,因為 Blue Lives Matter 政治不正確。你不真正了解黑人社群,但你支持 BLM,不過你不認同打砸搶。雖然正在毀滅華盛頓州的是民主黨,但你真的很討厭川普。你覺得州政府似乎變得有點極端,不過,在政治正確至上的氛圍下,你寧願保持沉默。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政府總有一天會踩到你的底線,荒謬的政策會逐漸影響到你愜意的生活。當那一天來臨,你會發現自己孤立無援,因為其他人會跟你一樣選擇沉默。
我相信,二戰時期縱容納粹屠殺猶太人的德國民眾也有相同的想法。在那個時期,有多少德國民眾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卻沒有勇氣站出來反抗黨衛軍?又有多少德國士兵百般不願,卻被迫做出違反他們良知的惡行?當然,受到脅迫時,每個人都有逼不得已的無奈。連克萊兒自己都無法做到的事,又豈能站在高處批判他人!但對州警大人這種少數的異類來說,他們不願向惡勢力屈服,他們有勇氣拒絕成為惡霸的幫兇,就算要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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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目前態勢來看,你覺得華盛頓州州長有沒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頒布命令,以維護人類健康為由,將不願施打疫苗的州民隔離,送進集中營?先別急著嗤之以鼻,這樣的事情真的完全不可能發生嗎?
相信我,我知道新冠病毒的嚴重性。我也怕死,所以我毫不猶豫選擇打疫苗,但這跟戴口罩不同,疫苗是侵入性的。如果有人對疫苗感到不放心、或有所疑慮,他不應該被威脅強迫施打疫苗。而我雖然選擇相信疫苗,但我拒絕任由政客以恐懼之名操控我的判斷力。我相信打疫苗這件事只能是、也必須是個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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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州警大人,他真的不打疫苗嗎?他已經說了,只要 FDA 批准新冠疫苗,他自然會打。在那之前,他不會屈服於州政府的威脅利誘。
我承認一開始,我為他的頑固感到惱怒不耐。但我要說句實話,我同樣為他感到不捨,我知道這十年來他對州警局的付出。他的名聲及責任感大家有目共睹。不論哪裡出狀況,只要州警局需要他,他就立刻趕去。他可以在輪值十五個小時的班後,回家換衣服,趕去為殉職員警的告別式扛旗,只為了能給予警眷一點點安慰及尊嚴。他可以在即將下班時,自願開著三、四小時的車,前往隔了好幾個郡的的轄區支援,只因為那裡的轄區小隊長有急事無法執勤。
他不是一個只會待在辦公室處理報告的上司,他會與隊員一起在公路上巡邏。碰到讓其他州警躊躇不前的案件時,他二話不說鳴笛趕往現場。不論再危險、再繁瑣的案件,他都不曾敷衍了事。
我記不清有多少次,當州警大人凌晨回家準備睡覺時,卻接到州警局來電請求支援。調度中心的人員都知道,若要請求小隊長支援,第一個一定要找州警大人,因為他決不會找藉口推託。
州警大人唯一一次惹得上級不高興,是因為他的制服太髒了,那一天州警大人剛處理完幾起重大車禍。他的制服沾上一大片身亡車主的血跡,褲管皮鞋全是爛泥。回到總部正準備進辦公室寫報告,就碰上中隊長,中隊長踩著光可鑑人的皮鞋,不悅地盯著州警大人說:「你的制服怎麼回事?你代表州警局,你的制服是州警局的門面,趕快把衣服換掉。」
只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州政府需要的並不是像他這樣的州警。他的努力及心血,都將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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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千萬個不捨,但我們決定,一旦州警大人被開除,我們就離開華盛頓州。這幾天,我看著他毫不猶豫賣掉心愛的《魔鬼剋星》抓鬼車、還有他車庫裡的街機大型電玩。我知道他看起來堅強,但內心還是捨不得離開這個他用心耕耘了十年的地方。
對於未來,我感到憂心忡忡。但是面對這樣的老公,我怎能逼他施打疫苗?就算知道會失去我們在這裡共同打造的一切,就算知道我們即將面臨一段艱難、充滿未知數的日子。我只能選擇尊重他的想法,並以他為榮。只是,我他媽的愛死了我們新買的房子,我喜歡這個處處可見國旗飄揚的保守小鎮。我還沒有準備好離開蒼鬱多雨的華盛頓州,我在美國的第一個家。
《州警夫人FUN英文》
We must always take sides. Neutrality helps the oppressor, never the victim. Silence encourages the tormentor, never the tormented
我們永遠都必須選邊站。保持中立只會助長壓迫者的氣焰,對受害者無益;沉默只會鼓舞施暴者,而不是受迫害的人。
-- 諾貝爾和平獎得主、納粹大屠殺倖存者
Elie Wiesel 埃利‧維瑟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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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部以台南杏林醫院為題材的同名恐怖電影《杏林醫院》,即將於這個月24號上映囉!
就讓我們一起來認識傳聞很多,但其實一點也不可怕的杏林醫院吧!
1975年,三位台大醫師在逢甲路(現在的西門路一段)上共同創立了杏林綜合醫院。杏林醫院樓高六層,地下一層,佔地300多坪,在當時可說是當地非常顯眼的地標。杏林醫院曾經名噪一時,甚至還獲得當時的台南市長張麗堂致贈匾額以表信任。
後來好景不常,自從1988年鄰近的逢甲醫院被奇美收購後,杏林醫院的生意受到影響,逐漸走下坡,也不時傳出有偽造醫療紀錄、詐領保險費用、財稅申報不實等諸多問題,最終杏林醫院於1993年宣布廢止營業。
然而停業後杏林醫院建築並未就此拆除,而一轉眼到現在已經27年過去了。杏林醫院原有一名總務負責收發信件兼管理大樓事務,然而其過世之後,大樓便呈現荒廢狀態無人管理,不時遭到宵小光顧,值錢的東西被搬個精光,室內物品支離破碎,整棟樓的窗戶只剩五樓的鐵窗沒有被偷走,破爛不堪的建築加上敗壞的治安,也讓許多有關杏林醫院的傳聞隨之而起。
最早的傳聞據說是一名住在附近的學生,半夜在家遠眺這棟大樓,竟看見一名長髮的白衣女子,站在四樓窗邊向他招手,從此,杏林醫院鬧鬼的傳說便不脛而走。
2000年東森綜合台靈異節目《鬼話連篇》第77、78集更是實地前往杏林醫院探險(現在還看得到,我把連結放在留言),為避免爭議還將杏林醫院化名為「長生醫院」,電視節目的推波助瀾加上民眾以訛傳訛,杏林醫院鬧鬼傳言更加甚囂塵上,許多膽子大的人爭相前往杏林醫院探險,一些內部照片和探險影片也在網路上瘋傳。
杏林醫院前後大門皆被鐵捲門鎖住,只能從側面已遭破壞的鐵捲門進入(現在也已經封閉),一進入室內映入眼簾的是空無一物的護理站,木造抽屜早已消失無蹤。再往前走,會看見一座由回字型長廊包住的氣派中庭,露天的天井設計直通六樓頂層,一抬頭便可將全院一覽無遺,陽光灑落在廢墟中似乎也讓這座廢墟少了一些陰森森的感覺。走到正門,會看見一旁有個小房間,那是當年的急救室,早年還能看見一座大大的圓形手術燈,不過後來室內已被搬個精光,空無一物。一旁則是領藥處和掛號櫃檯,裡頭是藥師調劑藥品的地方,白色木架層推滿各式各樣的藥罐,不過現在一樣空空如也,可能都被探險者帶回家蒐藏了吧。藥局後方有一個大洞,充滿鐵鏽的陡峭旋轉樓梯通往的是陰暗的地下室,地下室是什麼,待會再說。
透過迂迴的樓梯來到二樓,一間間病房有如學校教室一般整齊排列,格局大同小異,房間內容物也差不多,多是垃圾和一些雜物。後方有一間房間,可能是交誼廳或是當時院內人員簡報上課的地方,擺放著一張腐爛的沙發,地上也散落著一些幻燈片。隔壁更大的房間則可能是負責院內病患的調劑室,裡頭存放著點滴與各式各樣的藥品,最令人心驚的是一些裝滿福馬林的標本筒,不過裡頭標本也已經不翼而飛,據說早年有很多,骨頭、臟器等等屢見不鮮,不知道是不是後來被人丟棄了。再往上方樓層走,格局大多差不多,病房內隨風飄逸的破舊窗簾,各種醫院營業時的X光片和器材散落一地,還有牆上前人來探險時遺留下的惡作劇塗鴉,血手印、符咒、金紙等等,都加深了探險者的害怕和恐懼。
五樓比較特別,有廚房、院長室和醫師休息室。早年醫師是居住在醫院內的,停業之後醫師搬走了,沒了人整理維護,再加上少了窗戶,室內飽受風吹雨淋,天花板也跟著腐爛坍塌可惜了一個地段不錯,視野也很好的房間。再往上來到六樓,樓梯間旁有一台巨大的機器,應該是當時燒熱水的機器,不過可能是漏油加上積水吧,地上髒亂泥濘不堪。走出門外,是杏林醫院的頂樓天台,視野相當好,還可以遠眺南英商工操場和新光三越,屋頂上水塔倒在一旁,一些設備也遭破壞,值錢的東西可能都被偷走了。往中間走,可以往下看見一進入醫院看到的中庭,整個醫院採光其實非常好,幾乎沒有死角。
不過有一個地方例外,地下室。
杏林醫院的地下室共有三個出入口,一個是前面提過藥局後方的旋轉樓梯,其他兩個則是前後各有一座樓梯可以通往地下室。許多人走到地下室入口,用手電筒一照,便不敢再向前進,原來門上方用紅色油漆寫著大大的太平門三個字,濕冷陰暗的景象讓許多人嚇的連忙往上跑。其實別自己嚇自己,「太平門」並不是太平間的意思,早年大型公共場所的緊急出口不稱為安全門,而是被稱為「太平門」,一直到大約1980、1990年代這個名稱才陸續不被使用。
至於杏林醫院到底有沒有外傳的太平間呢?1984年以前,台南市立殯儀館並不在現在國民路的位置,而是位於離杏林醫院不遠處的南寧街上(現在延平變電所的位置),也因此杏林醫院若有病患不幸身故,應該通常直接就近送往殯儀館。直到後期,杏林醫院可能才有了太平間的需求。
杏林醫院地下室頭尾的出入口由一條走廊連接,中間有著數個大小不一的房間,許多房間只有微弱光線能夠透進來,地上也有一些積水,所幸衛生局會不定期來整理環境,應還不至於成為登革熱孳生源。傳聞地下室的幾個房間曾經是遊戲室,也曾擺放球桌,但後來也都成為空無一物的房間。最後方的大房間正中央有一座長條流理台,傳聞這裡就是醫院太平間的所在,而這也是大膽的探險者與靈異節目最愛探訪的地方,什麼鬼來電或者各種怨靈陰魂不散的傳聞也都是以此地為背景,究竟是否真如傳聞所說或只是前人刻意製造的驚悚效果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長年下來杏林醫院真讓許多探險者嚇破膽,據當地民眾表示甚至還有學生嚇到哭著爬出來,還要去附近的廟宇收驚。這些傳聞都讓杏林醫院的名聲越來越響亮,杏林醫院也因而獲得全台最大鬼屋、全台第一知名鬼屋等封號,讓醫院所有者哭笑不得。
2016年,杏林醫院所有者終於決議出售杏林醫院,當時開出一坪85萬元的天價,幾年下來依然乏人問津。直到去年終於有買家出現,不過實際售出價格則不得而知。杏林醫院前些日子也進行了一些簡單的內部整修,目前一樓部分空間作為隔壁京城銀行的機車停車場,至於未來整棟建築將會怎麼處理仍不得而知。
第一部以杏林醫院為題材的同名電影《杏林醫院》即將於7/24正式上映,該電影是由朱家麟導演執導,林柏宏擔任主角,原本打算在今年2/27上映,不過由於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最後決議延期至7/24上映,究竟杏林醫院是不是真的那麼恐怖大家就去電影院一探究竟吧!
其實有關杏林醫院的傳聞恐怕多半是以訛傳訛、加油添醋比較多,附近居民也見怪不怪,說就算有鬼去探險的人也比鬼多,保持尊重了解的心不去惡意打擾,說到底還是人嚇人才可怕。
目前杏林醫院已經封住囉,所以想探險的人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畢竟該棟大樓屬於私人財產,本就不該亂闖,而且裡面很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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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部圖:蔡嘉軒先生提供,攝於2016年
台南式也有IG哦
https://bit.ly/2BIom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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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怒川溫泉-失敗的螺旋
大日光地區有五大住宿區:中禪寺湖、日光市區、湯元溫泉、霧降高原與鬼怒川溫泉,中禪寺湖畔的旅館太貴,日光市區的太難訂,湯元溫泉的太小,霧降高原以民宿為主,鬼怒川溫泉旅館的數目比較多且價位比較親民,服務品質相對比較好,但是.....
鬼怒川溫泉位於日光東北方五十公里路程,我在前後十五年中造訪過四次,坦白說,鬼怒川溫泉或附近的鬼怒川公園,和鄰近的日光比起來,的確沒有多少旅遊價值,但我願意花整章篇幅來介紹,是因為鬼怒川地區可說是整個日本的縮影。
鬼怒川溫泉區的飯店大部分都是在1985-1995年間落成營運,這段期間恰好是日本泡沫經濟由盛到衰的轉折十年,鬼怒川溫泉的位置在日本北關東的邊陲,坦白說距離人口稠密的大東京有段距離,附近除了日光之外也沒有什麼有名的風景點,況且其位置距離日光也不算太近,從日光市區搭電車到鬼怒川溫泉加上等車的時間將近一個小時,若從日光的中心-中禪寺湖搭車到鬼怒川溫泉,全程更得花上90分鐘,當然如果是自行開車,其交通時間可以省下三分之一;只是在當時的日本泡沫經濟正如火如荼地大肆投資之下,根本沒有去深究鬼怒川溫泉在旅遊觀光價值與地理位置的「基本面」,上百棟旅館與餐廳的投資毫無節制地如雨後春筍般地冒出來。
到了本世紀,這裡的旅館開始出現倒閉潮,一棟棟相連有如廢墟鬼城般的廢棄旅館與餐廳,這些怵目驚心的廢棄旅館少說已經停止營業十五年以上,至今別說重建或改建,連設備都被丟棄在旅館原址上,這表示業者連「清理」的能力都已經喪失,這些連掙扎力道都喪失的廢棄旅館活生生矗立在眼前時,那種震撼可說是直指人心,見識了歷經泡沫經濟傷害十幾年的日本的真實殘酷面,來到鬼怒川才見識什麼是人去樓空。
明明日本從2004年以來至今,外國觀光客來訪日本的人數整整翻了四倍,造訪日光的外國旅館也翻了五六倍,鬼怒川溫泉為什麼至今無法復甦?
破敗的原因除了過度投資外,還有一個外在因素-足利銀行倒閉,這家銀行是鬼怒川溫泉附近的在地銀行,房價炒高後任憑旅館毫無限制的向銀行借錢,一旦銀行倒閉就導致被迫強制收回對旅館的放款,銀根被抽,別說地區旅館,恐怕連大企業都會承受不起,由於足利銀行的倒閉,使得這些旅館的債權債務之間出現很難重整的困境。
第三個原因是交通因素,與鬼怒川溫泉競爭的大關東溫泉區很多,同樣是當年步入破敗的熱海溫泉卻能復興,主因在於交通,熱海溫泉有新幹線通過,從東京到熱海的時間不到一個鐘頭,而東京到鬼怒川的電車交通時間卻起碼要3.5小時。
第四個原因是未能掌握新的經營元素,熱海溫泉積極舉辦馬拉松大賽與煙火節,九州的由布院努力維持風景的天際線並趕走溫泉區色情業,反觀鬼怒川溫泉空有一條漂亮的鬼怒川,但兩旁卻塞滿的醜陋旅館建物,至今淪為美麗風景旁的龐大廢墟體。
第五個原因是破窗理論,當街頭有部汽車的窗戶被打破,裡頭的音響等值錢設備被偷走後,如果警察不盡快處理任憑破車在街頭廢棄,接下來就會有十部百部的車子被偷被破壞造成治安敗壞。當上個世紀底第一家鬼怒川溫泉倒閉時,業者政府與金融業任憑廢棄,這種廢棄的印象一旦產生,客人就越來不想上門,接下來就是一間間旅館加入「破窗」行列。
第六個原因是典範轉移,雖然附近有日光這個超級吸睛的大景區,但日光旅遊的重心卻已經從東照宮轉移到中禪寺湖,原本因為距離近所造成的地點優勢完全喪失,鬼怒川活生生地被拋棄在旅人的行程外。
第七的原因是降價,坦白說日光地區的旺季(10~11月與5月)始終呈現旅館一房難求的榮景,剩下來的鬼怒川溫泉照道理還是可以吸引到足夠的客人,但從2010年開始,這裡的旅館卻祭出了降價的策略來吸引中國觀光客以及後來的東南亞客人,這些外國旅客完全不懂溫泉旅館的潛規則,闢如入浴前不先洗個澡,闢如在大廳抽菸喧鬧,這些客人大批湧進卻嚇跑了原有的日本在地、台韓與西方老外的客人。
降價只會吸引到貢獻度越來越低的客群,卻嚇跑了所剩不多的高端客與老客戶,一旦中國觀光客因為其他因素不來(如反日情結、政治因素或人民幣貶值),鬼怒川溫泉連復興的最後一點生機都掌握不到。
七個殘敗的因素宛如失速的螺旋,一個又一個困住整個鬼怒川。
人和旅館一樣,都有無法承擔的失落,和難堪的金錢或財物損失,有人選擇任由難堪與失落在心中荒蕪下去,無力重新承載起昔日榮光,鬼怒川溫泉是個借鏡,當年毫無節制的投資後所面臨的成長趨緩,以及一連串的管理經營失當,即便連富有的日本,都有類似鬼怒川溫泉區這種大規模拋棄資產、資產歸零的慘劇。
成堆的映像管電視、掉落在地上的破損霓虹燈,伸手不見五指的招待大廳、褪色的迎賓黑板上還寫著昭和年代。被忽略的衰退世界,一篇篇被遺忘的苦澀史詩。在鬼怒川的廢墟街道上,看到了房價高漲時的不當融資所造成的周轉失靈,看到泡沫經濟下的過度樂觀下的盲目投資,也從廢噓中探索出泡沫當下人類的愚行,也看到無法跟上時代的管理、飲鴆止渴的降價。
不過對於預算有限的旅客,這個地區的旅館「俗又大碗」的競爭策略倒是一道福音,鬼怒川的溫泉旅館相較於日光地區的旅館,每個人一泊二食的收費差不多便宜個5000~6000日圓(用相同等級的旅館去相比較),加上這二十年來的殘酷淘汰下,至今能夠存活下來的旅館,雖然硬體與環境都不行,但至少還保有濃厚的「日式服務」。
廢墟的故事與啟示,比起那些成功的光芒,更具有學習的意義,因為,成功的典範很難複製,但是衰敗的因果卻總是在人間不停循環並隨時發生在你我身邊,早點認清自己的斤兩是成熟的表現。
對於台灣旅客而言,如果持有東武日光4日交通pass,就不需再支付日光到鬼怒川之間的火車票價,預算吃緊的自由行旅客,下榻鬼怒川溫泉區的旅館,一趟四天三夜的日光旅程,足足可以便宜一萬五千日圓呢!只是願不願意每天來回多花兩個小時在交通上,這就端視個人考量了。
大日光地區到了下午五點過後,商店和景點大多已經休息,除了夏天以外,下午五點過後的日光,天色多半已經相當昏暗,在這種情況下花點時間在火車的搭乘,也不算浪費時間,況且鬼怒川溫泉擁有真正的溫泉泉質,日光與中禪寺湖旁邊的旅館,充其量只是「熱水風呂」呢!若在泡溫泉和預算的雙重考量下,鬼怒川溫泉並非一無是處。
鬼怒川溫泉的交通
一、從東京前往
在淺草搭東武電車往「鬼怒川溫泉」的班車,兩個小時即可抵達。
二、從日光前往
在日光東武車站搭東武火車到「下今站」換車,在「下今站」搭同樣的東武火車往鬼怒川新藤原方向,在「鬼怒川溫泉」站下車,值得注意的是,在日光千萬不能搭「特急」與「快速」的班車,因為這兩種班車不停靠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