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萊塢
迪士尼
#已經被中共化
民主兵工廠抵抗獨裁兵工廠
——美國司法部長◎威廉·巴爾
【金鐘編按:在拙文《美國綏靖主義史話》後,欣聞司法部長威廉.巴爾7月16日在密西根福特總統博物館發表這篇演講,臚列中共二十多年來,處心積慮,不擇手段企圖佔領全球經濟和科技制高點,以其獨裁制度和金錢勒索,滲透美國、控制世界。事實俱在,發人深省。特予編輯,推而廣之。大小標題為編者所加。中譯:美國之音】
很榮幸今天來到這裡談談可能被證明是對我們國家和21世紀的世界來說最為重要的問題,那就是,美國對中國共產黨全球野心的回應。中共用鐵腕統治著世界偉大古老文明之一。它試圖利用中國人民巨大的力量、生產率和創造力來推翻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讓獨裁安身於世界。美國對這一挑戰如何回應,將帶來歷史性的後果,並將決定究竟是由美國及其自由民主盟國繼續塑造自身的命運,還是由中共及其專制朝貢國來掌控未來。
★必須重新評估和共產黨中國的關係
至少自從1890年代以來,美國一直是全球的技術領軍者。我們的繁榮、歷代美國人的機會和我們的安全均來自這種超凡的技術實力。正因如此,我們得以在世界歷史上發揮關鍵的作用,擊退了法西斯主義的威脅和共產主義的威脅。如今,擺在我們面前的利害攸關問題是,我們是否能夠維持這一領導地位和那種技術領導地位。我們會不會成為讓這一切被盜竊走、實際上是讓我們子孫的未來被盜竊走的一代人?
幾個星期前,國家安全顧問羅伯特·奧布萊恩談到了中共的意識形態和全球野心。他宣佈,而且我同意,“美國在中國(即中華人民共和國,下同)問題上表現出被動和天真的日子一去不返了。”上星期,聯調局局長克里斯·雷(FBI)描述了中共如何通過邪惡甚至是違法的行為來追求其野心的,包括工業間諜、盜竊、敲詐勒索、網路攻擊和惡意影響活動。在今後幾天,你們會聽到國務卿麥克·蓬佩奧的講話,他將總結擺在美國和自由世界前的利害攸關是什麼。
在他上星期講話之後,克里斯·雷對我說,中國共產黨的一位領導人宣稱他的講話“尤其令人厭惡”。我對他說,我本來今天要達到的目標是被說成令人鄙視,但我現在要達到“尤其令人厭惡”。但不管中方如何試圖形容,我確實希望我的講話和蓬佩奧的講話將鼓勵美國人民重新評估他們與中國的關係,只要中國還繼續處在中國共產黨的統治之下。
我們今天來到福特總統博物館非常適合。傑拉德·福特在美國與中國重新接觸的黎明來臨之際,位居我們政府的最高層。重新接觸是由尼克森總統在1972年開啟的。三年之後,在1975年,福特總統訪問中國,與包括毛澤東在內的中國領導人舉行峰會。
當時,無法想像中國在冷戰之後將成為一個幾乎可以與美國匹敵的競爭者。然而,即使是在那個時候就有顯示中國巨大潛能的跡象。眾議院多數黨領袖黑爾·柏格斯和時任少數黨領袖的傑拉德·福特在有關他們1972年中國之行的聯合報告中寫道:“如果她能夠實現她的願望,在下半個世紀裡,中國可以成為一個擁有10億人口的自給自足的強國……最後的這一印象,也就是中國有著巨大潛力的現實,也許是我們此行最為生動的。在我們的小團隊穿越在那無邊的土地之際,那種一個巨人正在動起來、一條龍正在醒來的感覺,不由讓我們浮想聯翩。”
★中國以非法手段圖謀獨占世界科技超級大國
鄧小平的經濟改革啟動了中國令人矚目的崛起,他有句著名的座右銘,叫做“韜光養晦”。中國完全是照這句話做的。中國的經濟從1980年占世界國民生產總值的大約2%悄然增長到了今天的將近20%。按照某些統計,根據購買力平價來計算,中國的經濟規模已經超過了我們。將權力集中到了自毛澤東獨裁時代以來從未有過的程度的中共總書記習近平如今公開表示中國在走近“世界舞臺中央“,“建設比資本主義優越的社會主義”;以“中國方案”取代美國夢。中國不再韜光,也不再養晦。在共產黨統治者看來,中國的時代已經到來。
中國目前正在進行一場經濟閃電戰---一種咄咄逼人、精心策劃、全政府、實際上是全社會的運動,意圖奪取全球經濟的制高點,並超越美國成為世界獨佔鰲頭的科技超級大國。這一努力的核心是共產黨的“中國製造2025”倡議,這是中國控制機器人、先進資訊技術、航空和電動車等高科技產業的計畫。在數千億美元補貼的支持下,這項倡議對美國的技術領導地位構成了真正的威脅。雖然世界貿易組織的裁決禁止為國內產出制定配額,但“中國製造2025”為機器人和電信這類產業的核心部件與基礎材料的國內市場份額制定了目標(有時高達70%)。顯然,中國不僅僅是尋求躋身于其他先進工業化經濟體之列,而是要徹底取而代之。
“中國製造2025”是中國政府主導的重商主義經濟模式的最新版本。對於國際市場的美國公司來說,與中國進行自由和公平的競爭,長期以來一直是個幻想。為使競爭場地有利於自己,中國的共產黨政府把一系列掠奪性而且經常是不合法的戰術掌握得爐火純青:貨幣操縱、關稅、配額、國家主導的戰略投資和收購、盜竊與強制轉讓智慧財產權、國家補貼、傾銷、網路攻擊和工業間諜。在所有的聯邦經濟間諜起訴案中,有大約80%據稱從事了給中國政府謀取好處的行為,在所有商業秘密盜竊案中,有大約60%與中國有關聯。
中國還試圖控制歐亞、非洲和太平洋的關鍵貿易通道和基礎設施。例如,在大約三分之一的世界海上貿易必經之地南中國海,中國對幾乎整個水道提出了大範圍的、歷史根據可疑的聲索,蔑視國際法庭裁決,修建人工島並在上面設置軍事哨所,騷擾鄰國船隻和漁船。
★一帶一路、人工智能、壟斷稀土:潛建獨裁兵工廠
另一個擴展其實力與影響的野心勃勃的項目是中國的“一帶一路”基礎設施倡議。雖然名為“外援”,事實上,這些投資看來是為中國的戰略利益和國內經濟需求服務而設計的。例如,中國一直被批評讓貧窮國家背負沉重的債務,拒絕重新談判條件,然後接過該基礎設施的控制權,就像它2017年在斯里蘭卡的漢班托塔港所做的一樣。這只不過是現代殖民主義的一種形式。
然而,同樣後果嚴重的是中國通過“數位絲綢之路”倡議控制世界數位基礎設施的計畫。我之前用過很長的篇幅談到過對讓世界最強大的獨裁政權來建造被稱為5G的全球下一代電信網路的嚴重風險。也許相對來說不那麼普遍為人所知的是中國在人工智慧等其它尖端領域超越美國的企圖。通過機器學習和大數據這樣的創新,人工智慧讓機器模仿人類功能,比如面孔識別、解讀語音、駕駛車輛、進行需要技巧的博弈,比如象棋和中國的博弈遊戲圍棋。2017年,北京推出了“新一代人工智慧發展規劃”,這是到2030年在人工智慧領域領先世界的藍圖。不管哪個國家湧現成為人工智慧的全球領軍者,這個國家將處在最佳的位置,不僅開啟相當大的經濟潛力,而且還能掌握一系列的軍事應用,比如利用電腦視覺來收集情報。
中國爭取技術主導地位的努力得到了其壟斷稀土材料的助益。稀土材料對諸如消費類電子產品、電動汽車、醫療設備和軍事硬體等產業至關重要。根據國會研究處的資訊,從1960年代到1980年代,美國居世界稀土生產之首。“從那以後,生產幾乎全部轉向中國,”主要是因為勞動力成本較低以及經濟和環境法規較松。
美國如今危險地要依賴中國來獲取這些關鍵材料。總體來說,中國是美國的首要供應國,占我們進口稀土的大約80%。這種依賴的風險是真真切切的。比如,2010年,在發生了一次與東中國海島嶼糾紛有關的事件後,北京切斷了對日本的稀土出口。中國也可以對我們做出同樣的事情。
中國在這些關鍵領域的進步表明,中國人民共和國掠奪性的經濟政策正在取得成功。在一百年的時間裡,美國曾是世界最大的製造業國家,這使得我們可以擔任世界的“民主兵工廠”。中國2010年在製造業產出方面超過了美國。如今,中國是世界的“獨裁兵工廠”。
★中國入世貿獲鉅利 卻搶掠美國 變雙贏為贏兩次
中國是怎麼取得所有這些成就的呢?任何人都不應當低估中國人民的創造力和勤奮。與此同時,任何人也不應當懷疑是美國使中國的飛躍成為可能。中國通過美國援助與貿易的自由流通獲取了巨大的收益。1980年,國會給予中國最惠國待遇。1990年代,美國公司強烈支援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並給予其永久正常貿易關係。如今,美中貿易額總計大約7千億美元。
去年,《新聞週刊》發表了一篇題為《美國最大型的公司如何讓中國再次偉大》的封面文章。這篇文章詳細說明了中國的共產黨領導人如何以允諾市場准入來誘惑美國工商界,然後,在從美國的投資和技術中得益之後,態度就變得越來越敵對了。中國利用關稅和配額向美國公司施加壓力。監管部門然後使用不發放許可證等手段,歧視美國公司。然而,沒有幾家公司,哪怕是躋身財富500強的巨頭,願意正式提出貿易投訴,因為他們害怕惹惱北京。
就像美國公司已經變得依賴中國市場一樣,整個美國現在也依賴中國提供許多至關重要的商品和服務。 新冠病毒大流行已使人們更加關注這種依賴性。舉例說,中國是世界上最大的某些防護設備的生產國,比如口罩和醫用防護服。今年3月,隨著大流行病在世界各地的蔓延,中國給自己囤積口罩,阻止包括美國公司在內的生產商將其出口到有需要的國家。它然後試圖利用這些物資的短缺來進行宣傳,向一些國家運送數量有限而且經常有缺陷的設備,並要求外國領導人公開感謝北京運送這些物資。
中國在全球醫療產品市場上的主導地位不僅僅限於口罩和醫用防護服。它已成為美國最大的醫療設備供應商,同時對在華的美國醫療公司進行歧視。中國政府針對外國公司進行更嚴格的監管審查,指示中國醫院購買在中國生產的產品,並向美國公司施加壓力,要求它們在中國建立工廠,在這些工廠裡他們的智慧財產權更容易被盜。正如一位專家所觀察到的那樣,美國醫療器械製造商正在有效地“創建自己的競爭對手”。
在其他關鍵的行業,尤其是醫藥行業,美國也依賴中國的供應鏈。美國仍然是藥物發現領域的全球領軍者,但中國現在是全球最大的被稱為“API”的活性藥物成分生產商。正如一位國防衛生局官員所提到的:“如果中國決定減少或是限制向(美國)運送API”,這“可能會導致國內和軍用兩方面藥品的嚴重短缺。”
為了在製藥業佔據主導地位,中國的統治者們使用了與摧毀美國其他行業相同的劇本。 2008年,中國將藥品生產定為“高附加值產業”,並通過補貼和出口退稅來壯大中國公司。同時,中國有系統地掠奪美國公司。美國公司在中國醫療保健市場面臨著眾所周知的障礙,包括藥品審批延遲、不公平的定價限制、智慧財產權盜竊和假冒產品。在製藥公司工作的中國人在美國和中國都有因盜竊商業秘密而被抓住的例子。中共長期以來一直在從事網路間諜活動,並對美國的學術醫療中心和醫療保健公司發動駭客攻擊。
實際上,與中國有關聯的駭客已經將美國大學和公司作為攻擊目標,以竊取與冠狀病毒治療和疫苗相關的智慧財產權,有時會擾亂我們研究人員的工作。北京已經被發現掩蓋了冠狀病毒的爆發,因此急於得到公關方面的重大勝利,並希望它能夠對任何醫學突破宣稱有自己的一份功勞。
所有這些例子都應該清楚地表明,中國統治者的終極企圖心不是與美國進行貿易,而是搶掠美國。如果你是一位美國商業領袖,那麼討好中國可能會帶來短期回報。但最終,中國的目標是取代你。正如美國商會的一份報告所說,“外國公司所認為的大量金融投資、專業知識的共用和重大技術轉讓將導致中國市場不斷開放的想法正在被董事會內部流傳的一種笑話所取代,那就是,雙贏在中國意味著中國贏兩次。”
★中國專制依舊力圖改變美國,好萊塢電影被控制
儘管美國人曾希望貿易與投資將促使中國的政治體制自由化,但這個政權的根本性質從未改變過。它對香港的無情鎮壓再次證明,與1989年坦克在天安門廣場對付民主抗議人士相比,中國並沒有距離民主更近。它仍然是一個威權的、一黨統治的國家,共產黨掌握著絕對權力,不受全民選舉、法治或獨立司法的制約。中共監視自己的人民,給他們打出社會信用分數,雇用政府內容審查大軍,酷刑折磨異議人士,迫害宗教人士和少數民族,包括將一百萬維吾爾人關押在思想灌輸和勞動營裡。
如果中國發生的一切只局限於中國,這已經是相當糟糕的了。然而,不是美國在改變中國,而是中國在利用經濟實力試圖改變美國。就像本屆行政當局的中國戰略所認識到的那樣,“中國共產黨強制統一意識形態的運動並沒有止於中國的邊界”。而且中共試圖在全球擴大影響,包括在美國土地上。
太多的時候,美國公司為了短期利益而屈服於這種影響——甚至以美國的自由與開放為代價。悲哀的是,美國企業向北京低頭的例子數不勝數。
以好萊塢為例。好萊塢的演員、製片人和導演為他們宣揚自由和人文精神而自豪。每年,在奧斯卡金像獎頒獎典禮上,美國人都會聽到有關這個國家如何沒有達到好萊塢的社會正義理想的說教。但是,好萊塢現在經常審查自己的電影,以安撫中國共產黨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權侵犯者。這種審查不僅會影響到在中國發行的電影版本,而且還會影響到在美國劇院向美國觀眾放映的許多電影。
例如,熱門電影《僵屍世界大戰》描述了一個由病毒引起的僵屍末日景象。據報導,這部電影的最初版本包含了一個片中人物推測該病毒可能起源於中國的場景。 (在小說中,“零號病人”是一個來自重慶的男孩。)但這部影片的製片廠---派拉蒙影業公司據報要製片人刪除這個有關中國的提法,希望達成在中國發行這個影片的協議。這筆交易從未實現。
在漫威影業的大片《奇異博士》中,電影製片人把漫畫書中一個被稱為“古一法師”的藏僧這個主要人物的民族從藏人改為凱爾特人。當他們因此而受到質疑時,一位編劇解釋說,“如果你承認西藏是一個地方,而且他是藏人,就有可能疏遠十億人。” 或者,就像中國政府可能會說的那樣,“我們不會放映你的電影,因為你決定捲入政治。”
這些只是為適應中共的宣傳而進行了各種修改的諸多好萊塢電影中的兩個例子。國家安全顧問奧布萊恩在他的講話中提供了更多的例子。但是更多的腳本可能因為作家和製作人知道甚至不去測試這個極限而從未得見天日。中國政府的審查人員無需說一個字,因為好萊塢正在替他們做事。這是中國共產黨一個極大的宣傳勝利。
電影業向中共屈服是一個耳熟能詳的故事。在過去的二十年中,中國成為全球最大的票房。中共長期以來一直嚴格控制進入這個有利可圖的市場的管道,包括對美國電影實行配額制以及嚴格的審查制度,而配額制的實施違反了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義務。好萊塢越來越多地依靠中國的資金來籌集資金。 2018年,與中國投資者合作的電影占美國票房收入的20%,而五年前僅為3%。
但從長遠來看,與其它中國的產業一樣,中國更感興趣的不是與好萊塢合作,而是收買利用好萊塢,而且最終用國產電影取而代之。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中共一直遵循其通常的作法。通過對美國電影設置配額,中共向好萊塢電影製片廠施壓,要求它們與中國公司組建合資企業,然後中國公司可以獲取美國的技術和專長。正如一位中國電影高管最近所說的那樣,“我們所學的一切都源於好萊塢。” 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中國票房最高的十部好萊塢電影中有八部是在中國製作的。
★矽谷大公司叩頭中共,建防火牆監視審查互聯網
向中國叩頭的遠不止好萊塢。美國的大科技公司也讓自己成為中國影響力的棋子。
在美國與中國實現貿易關係正常化的2000年,克林頓總統將這個新世紀稱為“自由將通過手機和纜線數據機傳播的世紀”。相反,在接下來的十年中,思科等美國公司幫助中國共產黨人建立了中國的防火長城,這是世界上最複雜的互聯網監視和審查系統。
多年來,像谷歌、微軟、雅虎和蘋果之類的公司已經顯示出來,它們過於樂意與中共勾結。例如,最近,在中國政府對有關香港民主抗議活動的報導提出抱怨後,蘋果公司在其中國應用商店中刪除了新聞應用Quartz。蘋果還刪除了允許用戶繞過防火長城的虛擬私人網路絡的應用程式,並從其中國音樂商店中刪除了宣揚民主的歌曲。同時,該公司宣佈將把部分的蘋果雲資料轉移到中國的伺服器上,儘管人們擔心此舉將使中共更容易接觸到存儲在雲中的電子郵件、短信和其他使用者資訊。
最近,我們得以打開在彭薩科拉海軍航空基地開槍射擊了八名美國人的基地組織恐怖分子用過的兩部手機。在與他展開的槍戰中,他停下來,停止交火,並放下他的手機,並試圖摧毀它們,將一枚子彈射入他的兩部手機之一。我們當時認為,這可能意味著這些手機裡可能含有涉及恐怖活動的非常重要的資訊。在四個半月的時間裡,我們一直試圖在沒有蘋果公司的任何幫助下打開這些手機。蘋果未能給我們提供任何幫助。我們最終僥倖的找到了一個我們今後可能複製的解決辦法。
我們找到了他與基地組織在中東的特工之間的通信聯絡,包括直到襲擊發生前一天的資訊。你認為當蘋果在中國銷售手機時,在中國的蘋果手機不會被中國當局滲透嗎?如果它們完全不受中國當局的滲透,它們就不會被出售。我們當時要的是一個搜查令。如果我們有法院的搜查令,那麼我們就應該可以打開這些手機。這是美國科技公司中已經出現的雙重標準。
中共長期以來一直利用公開報復的威脅和禁止進入市場來施加影響。然而最近,中共也加大了發展和脅迫美國企業高管來實現其政治目的的幕後努力---這些努力更加有害,因為它們很大程度上隱藏在公眾視野之外。
隨著中國政府在全球範圍內失去信譽,司法部已經看到越來越多的中國的官員及其代理人與公司領導人接觸,並誘使他們擁護中共所偏愛的政策和行動。他們的目標各不相同,但是他們的推銷思路卻基本相同:商人在中國有經濟利益,而且暗示,取決於他們對中國的要求所做出的回應,他們的處境會更好(或更糟)。私下向美國公司領導人施壓或討好以推動政策(或美國政治人物)構成了重大威脅,因為躲在美國聲音的背後可以使中國政府提高它的影響力活動,並給親政權的政策安上一個“友好面孔”。從這些美國商人那裡聽取看法的立法者或決策者會更加認同他的這個選民,而不是一個外國人。通過掩蓋其對我們政治進程的參與,中國避免了如果遊說活動被揭露而需要對影響活動承擔的責任以及由此可能引起的公憤。
★全球化不一定擴大自由,孔子學院和上海迪士尼的教訓
美國的企業領導人可能不會把自己視為遊說者。例如,你可能會認為,建立一個互惠的關係只是與中國開展業務所必需的“關係”——也就是一個有影響力的社交網路系統的一部分。但是你應該警惕可能會被利用,以及你代表外國公司或政府所做的努力可能涉及《外國代理人註冊法》。該法不禁止任何言論或行為。但它確實要求那些充當外國負責人“代理人”的人通過在司法部註冊,公開披露這個關係以及他們的政治或其他類似活動,允許受眾在評估一個演講的可信度時考慮到這個演講的來源。
當然,聚焦美國商業領袖,我並不是想暗示他們是中國影響力行動針對的唯一目標。但是,他們如今已成為中國在美國影響力行動的主要目標。中國共產黨還試圖滲透、審查或利誘美國的學術和研究機構。例如,數十所美國大學開設了中國政府資助的“孔子學院”,這些學院被指控迫使主辦大學避免討論或取消有關北京認為「有爭議」的話題的活動。大學必須互相支持;拒絕讓中共決定研究工作或壓制各種不同的聲音;支持希望發表意見的同事和學生;並考慮以犧牲任何學術誠信或自由為代價來滿足中共的要求是否值得。
在一個全球化的世界中,美國公司和大學等可能將自己視為全球公民,而不是美國的機構。但是他們應該記住,當初使他們成功的是美國的自由企業制度和法治以及美國的經濟、技術和軍事實力所提供的安全。
全球化並不總是引導世界走向更大的自由。一個隨著共產中國的鼓點行軍的世界容不下依賴自由市場、自由貿易或自由思想交流的機制。曾幾何時,美國的企業是明白這一點的。他們視自己為美國人,並自豪地捍衛美國的價值觀。
例如,在二次世界大戰中,具有標誌性的美國公司迪士尼為政府製作了數十部政府公益資訊影片,包括訓練美國水兵導航技巧的視頻。在戰爭期間,迪士尼90%的雇員都在從事製作訓練和公益資訊影片的工作。為了提高軍隊的士氣,迪士尼還設計了出現在飛機、卡車、飛行服以及美國和盟軍使用的其他軍事設備上的徽章。
我猜想沃爾特·迪士尼如果看到他創立的公司如何與當今的外國獨裁者做交易會感到寒心的。當迪士尼公司製作《達賴喇嘛的一生》---一部1997年製作的講述中國壓制達賴喇嘛的電影時,中共對這個專案表示反對,並且向迪士尼施壓,要求將其放棄。最終,迪士尼決定不能讓一個外國強權來決定它是否在美國發行一部電影。
然而這種勇敢時刻沒有持續多久。當中共在中國禁止所有的迪士尼電影後,迪士尼為重獲准入而大力遊說。該公司的首席執行官為《達賴喇嘛的一生》道歉,稱之為“愚蠢的錯誤“。迪士尼隨後開始說服中國在上海建造一個主題公園。做為交易的一部分,迪士尼同意讓中國政府官員參與管理。在這個主題公園的1萬1千名全職雇員中,有300人是活躍的共產黨員。據報導他們在辦公桌上擺放錘子與鐮刀的黨徽,並且在營業時間在設施內參加黨的講座會。
像其他美國公司一樣,迪士尼最終可能會認識到在原則上妥協所付出的代價。就在上海迪士尼開業不久,一個中方擁有的主題公園就在距離幾百英里的地方冒了出來。媒體報導說,這個主題公園裡的人物看上去令人生疑地與白雪公主和其他迪士尼商標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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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公司團結行動抵制中共奪取全球經濟制高點
美國公司必須明白其中的風險。中國共產黨思考的是幾十年和幾百年,而我們傾向於聚焦下一個季度的盈利報告。但是如果迪士尼和其他美國公司繼續向北京低頭,他們所帶來的風險不僅是破壞自己的未來競爭力與繁榮,還會破壞使它們得以興盛的傳統自由秩序。
在冷戰期間,後來成為鮑威爾大法官的路易士·鮑威爾向美國商會發出了一份重要的備忘錄。他提到,自由企業體系正受到前所未有的攻擊,並呼籲美國公司要更加努力來維護這個體系。“是時候了,”他寫道,“的確,這是早就應該做的---要把美國企業的智慧、創造力和資源調動起來,對抗那些企圖摧毀它的人。”
今天也是這樣。美國人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認識到中國共產黨不僅對我們的生活方式,而且對我們的生命和生計構成的威脅。他們會更越來越多地公開批評企業的綏靖行為。
如果公司害怕獨自挺身而出,那麼集體行動就會有力量。就像鮑威爾大法官說的:“力量來自於組織,來自於細緻的長期規劃和實施,來自於無限期的多年行動的一致性,來自於只有通過共同努力才能得到的融資規模,來自於只有通過團結行動和全國性的組織才能獲得的政治力量。”
雖然多年來都在默默接受中國的共產黨當局,美國科技公司可能終於通過集體行動找到了勇氣。在中國最近對香港強制實施嚴厲的國安法以後,據報導許多大型科技公司,包括臉書、谷歌、推特、Zoom、領英宣佈將暫停遵守政府提出的提供使用者資料的要求。和以往一樣,共產黨官員威脅要監禁不服從的公司的雇員。我們要觀察這些公司會不會堅持到底。我希望它們會。如果它們能夠團結在一起,它們會給其他美國公司樹立一個抵抗中國共產黨腐敗和獨裁統治的好榜樣。
中共發動了一場觸角遍及中國政府和社會每一個角落、精心策劃的行動,來利用我們的機構的開放性,其目的是摧毀它們。為了確保我們的子孫後代能擁有一個自由和繁榮的世界,自由世界需要有一個自己的全社會方式,讓公共和私營部門在保持必要分割的同時能夠共同合作來抵制控制,贏得掌握全球經濟制高點的競爭。 美國曾經做到過這一點。如果我們重新點燃對我們的國家和我們相互之間的愛和奉獻,我相信我們---美國人民、美國政府和美國企業一道可以再次做得到。我們的自由有賴於此。
(2020-7-18編發,紐約)
美國司法部長威廉·巴爾(William Barr1950 -)
嚴厲批評好萊塢、矽谷大公司向中共叩頭,幫中共建立世界上最高效的防火牆,限制中國人民的網絡自由。好萊塢電影接受中共審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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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的鹽
張經義的事件,挺有趣的.
一名在中國上海東方衛視任職的台灣雲林人,他在米國白宮詢問川普問題「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大家都很關注這個會議,所以我代表....」
川普打斷了他,問他「來自哪裏?」他回答,「I’m from Taiwan.」
隨後,這位米國總統展開了史無前例的狩獵-在推特上發表「Cut him off now!」他轉發的訊息是,「為什麼中共的情報員總是可以獲得進入白宮簡報室的方式?這位『記者』向總統說謊,自稱自己來自台灣,但他其實是上海東方衛視的人,該媒體是中共大外宣的一部份」、「若認為張經義應該被逮捕或驅逐出境者,請轉推該則推文.」
仔細看看,這不就是台灣內部有些人,最討厭的意識形態檢查嗎?
沒想到,米國總統做得如喝水般自然.
對於那些盛讚「兩岸一家親」、以「全球華人」自居的中華民國人而言,他們長期灌輸給台灣人一個概念,「國際現實」、「弱肉強食」、「力量不夠大小聲會被笑」、「台灣人不能自己做決定,台灣的前途要由全體中國人決定」,乃至於連米洛斯對話都搬了出來
「強者咨意而行,弱者只能忍受」、「正義只存在於兩個實力相當的對手之間」.
這種「力量決定一切」的邏輯,他們要台灣人去接受,在中國打壓台灣的時候,並認為自己以中道者自居,冷酷地看著這一切,置身事外,是理所當然的,他們認為兩岸一家親是一種務實,舔中是一種常態,沒有人該跟錢過不去,也沒有人應該跟自己的前途過不去,「中國夢」被視為一種顯學,於是各種統戰無孔不入,以台北市而言,除了白狼堂而皇之的上國小學校頒獎,統促黨在台北車站舉辦中共國慶,乃至於中國新歌聲事件,上海台辦李文輝在台下巡遊,學生在校外濺血,他們對其他人說,
「批評的人是在意識形態檢查」.
當蔡衍明自爆柯文哲市長喜歡從後面來,中國時報記者在會議上提問是否刻意營造無社區傳播的假象,還有中時記者在串聯,要疾管署「關閉發言平台,只要直播就好了!」進行言論管制,因為要防止網軍滲透和言語霸凌.
當一群人在紅媒下面,高唱言論自由,這一定代表台灣社會,有某種認知上的混淆.
川普簡單多了,不管你講什麼,不管你是「百年來首位華人白宮記者」或是「全票當選白宮外國記者團的副會長」,白話一句,給我滾.
這麼鐵錚錚的現實主義,在華國人面前上演,他們驚懼了,他們震撼了,「強者咨意而行,弱者只能忍受」的米洛斯對話,瞬間不適用了,張麗善、柯文哲、台民黨眾人,瞬間跳了出來,為他抱屈.
雲林縣長張麗善說「愛護雲林的孩子」,稱「網路霸凌無助防疫」,柯文哲說「如果要這樣,開始呼籲大陸工作的人,趕快逃回來算了.」如同過去質疑我就是質疑台大醫院的邏輯,也像是當初反對反滲透法那樣「長江三角地區70萬台商會有疑慮」.
他只要胡亂牽拖,綑綁一堆人,就可以反對任何事物,規則不重要,感受最重要,我要更改的,就是所有人的感受,變得跟我一樣,不論任何規則,對錯與是非.
陸委會以《兩岸條例》第33條規定,台灣人民不得擔任公告禁止中國大陸黨務、軍事、行政或具政治性機關、團體職務或為其成員;違反規定依法處台幣10萬以上50萬元以下罰鍰,照柯文哲的邏輯,凡在中國工作的,都是在中國黨媒工作的人了.
至於台民黨,就更加誇張,傾全黨之力護航,指開罰張經義違反法律精神,言下之意,就是要兩岸條例做廢,鼓勵人民違法了,一下子說「金星秀」、「中國夢之聲」有台灣藝人擔任主持人,一下子點名前教育部長吳茂昆曾赴陸擔任顧問,彷彿張經義被川普點名,民進黨官員應當被懲罰一樣.
吳茂昆案例先前已經釐清,並無違反第33條,不涉及兼職、兼課,與實質聘任,吳所擔任之產學合作顧問,非固定編制,無核心權能,至少不會跑到川普前面,被指稱是中共大外宣.
台民黨此舉,顯然是例外凌駕通則,闖紅燈被開罰,嚷嚷著路邊停車怎麼不抓,若你不能辦到全部的人,那你不能辦我,若一堆人違法,法律就不算.
川普此舉,顯然是一種政治操作,不能說,張經義沒有一點無辜的成分,他似乎被遷怒了,那來自於他上一個對象,鳳凰衛視的王又又,她質問川普,「阿里巴巴及華為等中國企業向美國捐贈了大量醫療用品...你是否要和中國一起抗疫?」
川普打斷了她「你為誰工作?中國嗎?」,王又又稱,「不,我為香港」.
而今,川普用同樣的方式,質疑張經義,正是因為對王又又產生了警戒,所以在張經義還沒完整提問的時候,先發制人,無論他有沒有問奇怪的問題.
亞美利加的意識形態審查,凡中國來的,一律都有問題,在中華民國看起來是不正確的,此時的川普,卻用得正確無比,也令人恍然大悟.
噢,原來國際上這是一種合理的攻防手段.
當中國的滲透無孔不入,來到你的面前,大膽的嶄露侵略性,在這個moment,與其計算合理不合理,是或不是,不如交由對方來直接回答答案,是,或不是.
結果,他們下意識地都在閃避自己來自中國,和中國有關.
正是由於,有一群人以踩線和偽裝自豪,把規則當作自己的背書,浸沐於中國的榮寵,而絲毫不以為意,當在線上,伸出了手,整個身體都傾斜180度,侵犯了你的領域,而你礙於禮貌,或是眾人的觀感,不能指出真相,只能與他身陷在一片模糊裡,被動的回答他的責問,他們早已越線了,又不能說有,三普凸顯的謬誤是,羞恥心.
在這個moment,他們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中國來的,代表中國,為中國工作,他們憑藉著中國的影響力站上這個位置,無論是否被允許進來這裡,他們不願意承認自己來自中國.
而說香港,而說台灣.
因為連他們自己也知道,只有說出這兩個自由世界認同的名詞,他們才能免除其他人的質疑,才有質疑他人的資格,在他們心中,都知道中國是有罪的,不堪聞問的.
為何不承認?因為會被模糊焦點,因為這會讓其他人明白自己代表誰,這會讓自己陷於錯誤,墜入川普的陷阱,我不是代表第三方,華人,中文世界,我是代表中國,我感到羞恥.
先有中國的侵犯與滲透,才有意識形態檢查,正因為人們長期把不正常的當成正常的,所以才把主導權交給對方,許多人搞錯了,不是因為不正常的人太多,所以不正常就會變成正常.萬把金錢與資源,換你一句詭異的話,也許是躲在千百種合理質疑的一句,也許是竊得許多信任的人,稍微說一下謊,這都代表著,你已經被滲透了,你口中有紅色的影子,抓出這個影子,不是種罪惡.
當我接受不正常成為正常的一部分,我並沒有接受不能指出他,相反,我隨時能指出,我並沒有交出我選擇的權利,反而是混進來的傢伙,你才要因為你的不正常而覺得羞赧,而學習低調,「你並沒有成為正常的一部分」.
我們想想發生在陳時中身上的事,為何我們會容許中時的記者,指責台灣的防疫都是假象,而陳時中只能被動地說「這對疫調是不公平的」,如果他像三普,反問你來自哪裏?為誰工作?那會怎麼樣?
為何允許中時記者殘暴,而只准陳時中恭良?為何他必須是高EQ的,而另一邊的人EQ低到不行呢?
我們心裡期望一個和諧沒有暴力溫馨的地方,而這必須單方面的由一群人完成,一個巨大的邪惡卻被無視,我們任由那些各有理由的代理人,無辜的拿著針刺進指甲尖的縫隙.
我們忍耐,然後不得哀號,為了這個溫柔而沒有衝突的世界.
三普告訴我們,相較於這個世界的完整,他更在意這世界的公正,而這樣的想法正在重塑這個世界的規則,或許正義並不存在,你不爭取,正義就沒有到來的必要性;正義可能是充滿破壞性質的,但你若不會破壞一些東西,最終自己的瞳孔就會逐漸被侵蝕,在等待一個和諧到來之前,等待危機解除之後,你會先壞掉.
這個世界不應該建築在忍耐他人的惡意身上,純粹因為我們比他們更在意和平.
這就是神父必須稱讚三普此舉的地方,他打破了這個不公正的世界觀.
華國人賦與台灣的國際觀,「弱肉強食」是為了服膺於中國的欺侮,放棄反抗,遇到米國,就不適用,應該盡情的和更強的米國唱反調;中國可以不仁,台灣不能不智,當你掙扎或脫離,就是不智.
你要為了我們華人、Chinese、中國人,而忍耐,不要跟人家大聲小聲,要努力為他們增添光環,而不是破壞兩岸和諧,自失立場,當中國受到危害,我們要同仇敵愾,挑戰強權,當台灣受到損害,我們要委曲求全,讓中國有正當性去征服全世界.
中國=世界.
這樣的世界觀,就是要與世界為敵,仇恨全世界.
三普的弱肉強食,就是告訴你要反抗,當你成為他人的一部分,這不是一種榮耀,而是一種恥辱,你要為自己而戰,如果弱肉強食,是要你放棄自我,當你強起來的時候,也依舊是被食用的對象-因你沒有身而為人的反抗意識.
為什麼這些為中國服務的人,會提自己是台灣和香港呢?那是因為這些國家,是真正被承認的,他們自由性強,他們受人信任,在良知這方面,台灣和香港強,中國弱.
而這樣的強悍,他們卻不提起,只有在自己被質疑的時候,自己身陷險境的時候,才承認他,才代表他,而諷刺的是,提起他們的時候,依然是為了中國,為了自己,在為中國服務的時候,為了保全中國這個身分,以避免被揭穿.
張經義犯的錯誤,並不是在當下,而是在許久之前已經就犯下了,當他以白宮歸國記者之姿,上了李四端的節目,李四端問他「你是台灣培養的一個新聞人,但在美國工作成長,然後現在是在兩岸中間的另外一方的媒體工作,你自己怎麼去把握這個平衡性?」
「其實我覺得自己相當的幸運,我們都知道台灣駐美的記者很多大部分的時間可能就在棒球場,或者是孫安佐,或者是韓國瑜之類的,他們可能跑棒球場的時間,都可能比白宮還要多.」
「很幸運的,我做的是一個正經八百的,真正的國際新聞,這是我希望能做到的,同時在大陸現在這麼一個關鍵的,中國大陸崛起的這樣的一個時刻,讓他們能夠看到世界,那對我來說完全是一個報導正兒八經的國際新聞.」
「所以你的觀眾讀者也期待你做這件事?」
「是的.」
而李四端面露羨慕的顏色,轉而問范琪斐,「這不就是我們台灣現在的問題嗎?」
「難道我們就不能有嚴肅、正經一點的國際新聞報導嗎?」
「我聽經義講,我羨慕的,我相信也是所有...一個正經,而且有他有一貫性地,他的見解是長期培養的,這種邏輯,現在我們台灣看到的國際新聞...老是在自家市場打轉.」
李四端口沫橫飛,儘管范解釋半天,他還是轉頭望向張經義,
「如果你今天有機會替台灣媒體工作的話,你今天還能習慣,還能適應嗎?」
彷彿他眼中這個學生,在東方衛視工作的白宮記者,是多麼完美的化身.
張經義的錯誤,和很多人一樣,就是慣性的捧中貶台,侷限於自己的眼界,站在哥利亞的肩膀上,以為寬廣,而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眼前渺小的大衛,你可以很簡單挑出上百個錯誤,包括他手上的杖是如何破舊,甩石的機弦是如何不堪一擊.
甚至連他旁邊的牧師,都在唱頌關於非利士的人讚歌.
范回答得很好,「因為我們政治因素的關係,所以很多事情,因為我們在國際上被邊緣化的關係,很多事情變成,跟我們的生活就很遠.」
而這個「邊緣化」是誰造成的呢?自然是兩岸中間的另外一方,中國,所造成的.
而那麼溫馨的食堂裡,沒人指出這個事實,他正在為邊緣化我們的敵國,工作.
中國導致了台灣在政治上被邊緣化,而我們台灣的媒體人們,卻在艷羨邊緣化我們的人們,嘲諷我們被邊緣化後產生的結果.
從張經義的口中可以聽出來,他是一個認真的記者,專注於工作上,並且十分投入於三普,把他和三普同框,視之為一種榮耀.
而這個他以為榮耀的來源,卻拿起一把長矛,將他穿刺在地上,告訴他,你的榮耀不屬於你.
你站在在強國的肩膀上,來到這裡,如果你不是鳳凰衛視的記者,你將什麼也不是....而正是因為你是鳳凰衛視的記者,所以你現在對我來說,什麼也不是.
最後能拯救他的,卻是那個渺小的大衛.
只會報米國棒球場的大衛,只會報孫安佐的大衛,他緊緊的抱住他們,給不了他幸運的大衛.
張經義的左邊,是超大型巨人,右邊,是凱之巨人,挾著這兩個巨人,他滿面春風,這幾乎是所有中華民國人的憧憬,兩岸一家親的夢想-親美友中,名利雙收.
他出書,成為一個名人,他佔據了各大媒體專欄,並有各種報導,在吹捧著這個鳳凰衛視的白宮第一人.
而他們通常不說鳳凰衛視這件事,他們說「百年華人首位白宮記者」、「唯一搭過美國總統專機的中文媒體記者」甚至說他是「台灣之光」.
他的專欄,寫得並不怎麼樣,滿口「吃瓜」的中國用語,看不出有什麼台灣的影子,想必是在中國太久了,已經忘記了台灣是長什麼樣子了.
偏偏,各大媒體樂於讓他佔據旁大的媒體資源和話語權.
把一個為中國工作,或者說,為敵國而工作,視為是自己的榮耀,以為那成就都是靠自己得到的,想必是搞錯了什麼.
張經義稱他第一天到鳳凰衛視上班,老闆就說「你去跑白宮吧」,李四端問他「他們這麼多人,為什麼讓你有這個機會?」
他說他不清楚,只是很興奮,搞不清楚狀況.
他們是看他的能力?還是看他的經歷?恐怕如王又又一樣,看的是他的背景,他來自台灣,她為香港工作,這可以蓋去中國媒體的色彩,擱置米國的懷疑.
至於白宮呢?恐怕看的是他中國的背景吧,不能輕易得罪,又得適度討好,兩個大國就算競爭,也要在身旁留一個對話的管道,這很有利用價值-需要對方的錢,藉由他的麥克風盛讚偉大領導,需要反擊對方的滲透,就說他是間諜,應該滾出去.
當他站在兩個巨人之間,趾高氣昂,指著自己的母國夸夸而談,下一秒,就在兩個巨人之間,被踩踏殆盡.
他以為那是美好的風景,在他人眼中,卻是腳趾之下的危險叢林.
在他們眼中,你不過是個指甲垢而已.
何其荒謬的米洛斯對話.
弱肉站在強食那一邊,以為自己就不是肉了.
一塊肉,對著母親子宮吶喊弱肉強食,
要被吃掉的時候,才知道大喊媽媽救我.
一干華國人,華國媒體,服膺華國政治正確,要台灣人以這樣的人為榮,並鼓吹人們去稱讚他,用盡一切手段,要人們仰望他,將他當作榜樣.
出了事以後,反過來責怪台灣,「台灣沒有舞台給一個追夢的年輕人?」
「但這樣一位年輕人,為何跑到對岸的媒體工作?」
「是不是台灣新聞圈也該反省,沒有提供舞台呢?」
「這可能是台灣媒體的國際新聞市場太小、口袋不夠深,也長期不重視國際新聞的結果.」
台灣市場太小,是跑去中國黨媒工作的理由嗎?2300萬人,有辦法成長成14億人的市場嗎?家裡窮,也沒人叫你去做賊阿?就算他不是賊好了,一個人嚮往強國,崇拜大國夢,好往危險處鑽,說的是一帶一路,講得是中國崛起,用的是吃瓜用語,中國給他舞台,給他市場,給他口袋,最重視國際新聞,不就是這些華國媒體口口聲聲說的「最棒的夢想」?而這個「這個最棒的夢想」,滿足這些人們的夢想條件,夢想的地方,不就是三普責怪他真正的,也是唯一的理由嗎?
由此可見,問題不在市場,也不在舞台,口袋夠不夠深,重不重視國際新聞,因為中國皆有,卻是他受苦的標的,問題在於他所走的路,正不正確.
子曰:「苟正其身矣,於從政乎何有?不能正其身,如正人何?」
身為他的前東家,怎不告訴他這樣的夢想是有代價的?這樣的夢想是有風險的?這樣的夢,背後盡是各種虛偽,埋藏著愚弄人民的無知與人民真正的痛苦-正是因為統一一處聲音,所以井底的人們才對外頭的世界求知若渴;正是因為咽喉被捏住了,說不出話來,所以別無選擇,只能聆聽他人選擇的正經和嚴肅;不正是由於他們獨裁的領導,要愚弄他的人民,忘記自身遭遇到的痛苦和不公正,轉而相信他的權威,灌以人們尊嚴的錯覺與糖蜜,看哪,你們的痛苦是值得的,我的灑幣是正確的,我要天天讓那些喉舌與眼線,報導我們如何成為世界強權,如何號令天下,西方的國家與領導也不就那副德性,看吧,民主和自由也不過如此而已.
「真正的」國際新聞?「正經」的國際新聞?「嚴肅」的國際新聞?
沒有比戒嚴和老三台時代,新聞不自由的時代,獨裁政府是唯一的時代,更加正經嚴肅的東西了.
這些,你都沒告訴他,沒教教他,金陵玉樹鶯聲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
l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再來責怪台灣這青苔碧瓦堆,不曾讓他睡過風流覺.
當真沒睡過?沒睡過?
你們這些哀江南,與枕邊同他殘山夢,怎沒告訴他紅箋啣燕子,素扇染桃花?
可笑、可笑.
神父曾經去過一個討論區,那裡,叫做島抗聯.
全名是島民抗中聯合,那裡有擅長評論的,有擅長英文的,有擅長構圖的,不分職業、年紀,擠在一塊兒,分享中國底層被打壓的人民的消息,翻譯捷克議長柯佳洛去世前收到的威脅信,關心香港反送中,關心國際消息,特別是中國迫害人權的訊息.
我在那裡遇到一個網友,印象深刻,他告訴我他在病榻上,一整天清醒的時間,無法超過8小時.
他說他醒來的時候,都在關心台灣,關心國際上的訊息,關心中國今天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我跟你說喔,神父,我曾經開了幾百個帳號,來對付那些網軍五毛.」
「五百個帳號?這麼多啊?怎麼辦到的?」
「買比特幣用的,嘿嘿.」
他高興的說著,彷彿在說著什麼夢想似的,我知道他投入的一切,都是無償的付出.
「台灣不能變成跟中國一樣.」
他說,
「阿,抱歉,我開始想睡了,明天還要化療呢.」
他向我道了聲晚安,然後就下線了.
那瞬間,我感到惋惜又慚愧.
台灣的確有很多人才,而且需要舞台.
然而那些舞台,充斥著特定的政治正確.
他們寡占了空間,指定劇目,決定了演員表,讓觀眾的注意力集中在他們身上,要求他們想達到的效果.
若不符合他們的要求,就責備觀眾素質不夠高.
那些不符合他們期待的,就視為偏激的,在破壞兩岸和諧.
他們代理台灣的聲音,讓外國以為,台灣樂於以中國為榮,對於台灣人,他們壟斷了世界,告訴台灣人世界是繞著中國轉動.
當中國崛起的時候,他們要台灣人瞻仰他們的榮光,想想自己有多麼羞赧;當中國被世界所厭惡,他們責怪台灣,為何不提供世界的舞台,為何不聲援這位「台灣之光」?
我以為的台灣之光,是替台灣爭取光榮,而非讓台灣人感到羞恥;我以為的台灣之光,是在台灣脆弱的時候,守護台灣的人們,而不是自己受挫的時候,稱他是台灣之光,要其他人去保護他.
台灣之光,並不是那麼廉價的東西.
把大中華,當成是台灣的光芒,要台灣的光芒,去承擔中國的災厄.
脫華上等,附匪下流.
這一句島抗聯流傳的話語,值得為中國、中華、台灣,分不清楚的人,下一個是非分明的註解,BROTHER.
本篇文章的完成 感謝 #Yawen tomoyo的贊助
【贊助神父的菸 脫離華國魔咒】
http://g6m3kimo.blogspot.com/p/blog-page.html
管灌滲透壓計算 在 作者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生活的實質就是詢問死亡。等到我的那個時刻到來時,我將會怎麼對待;我還悟到,這死,不,這一對自己的詢問,實際上是在無限與永恒的視角之下的交談。這死亡問題的解決,是在美麗之中和在關於美的思考的開始,因為品嘗自己那以過早地離開人世而告終的一生的道路之荒唐性,這種對自己毀滅的享受與體驗,使人飽含着苦澀和充滿着美。」
2月3日是捷克作家赫拉巴爾的死忌。1997年當天,他在醫院505號房的病床上望窗外的藍天,見鴿子在陽台上咕咕鳴。他拿吃剩的麵包伸手去餵,結果就墮樓身亡。他的主診醫生是他的讀者,他說:「無疑是自殺,因為他在好幾本小說都寫過他要在醫院五樓跳下去,然後葬在旁邊的墳墓裡。」
赫拉巴爾充滿幽默感,他的文字溫暖所有受壓逼的捷克人。他連在遺囑也要為世人留下一個玩笑:「麻煩我的棺材要橡木製的,上面請刻上『Pivovar Polná』。」意思是「波拿啤酒廠」——無酒不歡的他死後要化身成一個橡木啤酒桶。他說,閱讀就像品酒,那作家當然是酒桶了。
「我讀書的時候,實際上不是讀而是把美麗的詞句含在嘴裏,嘬糖果似地嘬着,品烈酒似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直到那詞句像酒精一樣溶解在我的身體裏,不僅滲透我的大腦和心靈,而且在我的血管中奔騰,衝擊到我每根血管的末梢。每一個月,我平均用壓力機處理兩噸重的書籍,爲了找到足夠的力量來從事這項神聖的勞動,三十五年中我喝下的啤酒就足以灌滿一個五十米長的遊泳池,養一大片聖誕鯉魚的養魚槽也綽綽有餘了。」
赫拉巴爾筆下的主角們都是社會底層的人,他在鋼鐵廠和廢物回收場打滾,相信真理並不壟斷在老學究和哲者身上,而就在垃圾堆上生活的人當中。他發明了一個詞,叫做Pábitelé,意思像我們中文的仗義每多屠狗輩。一個包工對社會的體察比那些社會學家強多了。我尤其喜歡這一段,廢紙堆中見文藝:
「我有時連星期六也得賠上、把永遠堆積如山的廢紙送進機器打包。上月,有人送來了六百公斤繪畫大師的複製品,扔進地下室,六百公斤浸透了水的倫勃朗、哈爾斯、莫奈、克里木特、塞尚,以及歐洲其他繪畫巨匠的作品,我於是在每個包的四周裹上一幅名畫的複製品。到了傍晚,當這些包整齊地堆放在升降梯旁邊等待運走時,它們身上裹着的美麗畫幅使我怎麽也看不夠,瞧,這張《夜巡》,這幅薩斯基亞像,這幅《草地上的早餐》,這張《缢死者之家》,這張《格爾尼卡》。另外,在這個世界上惟有我知道每一包的中心還藏着一本名著,這個包裏是翻開的《浮士德》,那包裏是《唐.卡洛斯》,這兒裹在臭烘烘的紙張中、封皮染有血污的是《許佩里翁》,那兒,裝在舊水泥袋裏的是《查拉圖士特拉如是說》。因而,在這個世界上惟有我知道,哪個包裹躺着——猶如躺在墳墓裏——歌德、席勒,哪個包裹躺着荷爾德林,哪個包裹是尼采。從某種意義上說,我既是藝術家又是觀衆,為此我每天都搞得疲憊不堪,身上擦破了皮,劃了口子,累得要休克。」
幽默,源自怪誕和荒唐。當赫拉巴爾把母親的骨灰送到舅舅那裡,舅舅眉頭一皺:「我的姊姊絕對不止那麼輕!」然後,他竟然為骨灰過秤,計算好他們少給了五十公克。這到底是現實還是作家的幻想?但真正的作家,畢其一生都在努力抺去這條界線,他們的努力不是務求把假的東西寫得逼真,這是二流作家才介意的;模糊那條界線,是為了擺脫小說的仿真傾向,小說的革命性就在它反仿真的意圖裡。
赫拉巴爾在壓紙機前見到數以千計的虻蠅無知地闖入死亡,看見了眾生。一個護林員為了懲罰一隻偷雞的貂鼠,把一根釘子打在牠頭上,要他折磨至死,一年後,到他的兒子在操作機器時被一道電流打到腦上當場弊命。另一個故事,獵人把一根木刺扎在刺猬的肚子裡,「在那些刺猬之後現在輪到他了,躺了三個月,緩慢地死去,身體蜷成一個球,肚子裏長着腫瘤,心裏充滿了恐懼,直至咽氣」。這是真人真事嗎?不了解小說的人總是會問這種傻問題,真你才肯入耳,假就不聽嗎?世事的慄怖,偏偏在真假的彼岸,在你喊「真的假的」的錯愕瞬間,再荒唐的事都會在現實發生。
赫拉巴爾之死,把小說的荒唐帶來人間。他在《我曾侍候過英國國王》說:「生活的實質就是詢問死亡。等到我的那個時刻到來時,我將會怎麼對待;我還悟到,這死,不,這一對自己的詢問,實際上是在無限與永恒的視角之下的交談。這死亡問題的解決,是在美麗之中和在關於美的思考的開始,因為品嘗自己那以過早地離開人世而告終的一生的道路之荒唐性,這種對自己毀滅的享受與體驗,使人飽含着苦澀和充滿着美。」一般人很少詢問,都像一隻盲頭烏蠅順着本能衝向腐肉香氣而被壓機輾碎,但藉着小說的體察,我們變回人樣,在有問無答中,在生命的無解中,找到了苦慰樂藉,令到你去到在火葬場被打包的那天,還能自信地說,我的重量不止如此。在你畢生睇過的眾多廢紙中,發現原來曾藏着一本名著,而當中的妙韻,只有打包工赫拉巴爾才知道——名畫複本裹內的Pábitelé全是人類的傑作。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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