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不幸＊
隧道中，三個男人正拿著同款的.38警用手槍對峙著。
兩把手槍，指向同一個男人。
男人很清楚，槍不是拿來對峙的，瞄準目標，開槍，把子彈射進目標體內，奪去其性命。
殺人從來就這麼簡單。
只是，殺人動機很難找。
幸好男人早就下定決心了。
男人先開槍，其中一人先倒地。
接連十餘槍聲爆出，男人連眼都沒眨，按下板機，將眼前目標擊倒。
很快就靜下來了，隧道煙屑四起，三個男人倒地，各有傷勢。
咳…很冷…
生命力化成血泊，從彈孔迅速流走。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敵人的感覺。
很好…
「你…你瘋了！殺警察？你也是警察啊！」
「消滅邪惡，不是警察的責任嗎？」我反駁，每說一個字，口腔都噴出大量烏血，應該是內臟被射穿了。
「你瘋了…完全瘋了！」
「是這個世界瘋了。」
他沒有回答，目光茫然地看著前方斷氣了。
另一道身影按著下腹，一拐一拐的走過來，我沒能殺死他，是我的失誤。
「阿陞，我早就說過，你鬧不過我們。」
「你們騙得了全世界，騙不了自己，我會化成霸鬼，成為你們的夢魘，這樣就足夠了。」
他站起來，用對話機呼叫支援，我已沒力逃跑，連聽覺也漸漸失去，周圍變得非常寧靜，景象變得沒有輪廓。
彷彿這個世界，快要與我無關。
也好，就趁著這個時間，好好回顧一下吧。
記得小時候，我媽說過：「這個世界只有兩種人，非黑即白，指黑為白。」
「我是哪一種人？」我問。
「你是第三種人，堅持自己的黑與白。可惜，這種人已經絕種了。」
「哈哈，我才不會絕種呢。」
我叫徐高陞，從小就立志要成為一個正義的警察。1993年，我成功加入警隊，當時我以為，所做的一切，正向著我堅持的正義邁進。
但原來，只是捲入黑暗的第一步。
第一天上班，我準時回到被分派的警局，領取警察制服與配槍。我在更衣室凝視著鏡子前的自己，調整警察帽子，摸著腰間的配槍，感覺沉穩，使命感從心底裡湧現。
「跟你頗襯的喔。」一名前輩剛好上班，從後搭著我的肩膀。
「謝謝，我叫徐高陞。」我向前輩敬禮。
「唔～努力工作吧。你知道做警察最重要是什麼嗎？」前輩問。
「不畏懼、不徇私、不對他人懷惡意、不敵視他人及忠誠！」
「聽話就足夠了，上級的命令，一定要聽。」前輩幽幽的說。
「是，知道了…」
前輩打了個呵欠，慢條斯理的脫下衣服，露出長滿贅肉的身軀，深呼吸一口氣，勉強把緊束的制服穿上。
我聳聳背，步出更衣室，向我的直屬上司報到。
正當我走進走廊東張西望尋找辦公室的位置，前方一道眼熟的身影吸引了我的視線。我皺著眉定睛一看，起初以為自己看錯，不敢置信所看到的一切。
竟、竟然是他…？
「靠？！」我不禁大叫，周圍的前輩嚇得朝我看過來。
眼前的「他」也呆愣望著我。
「林雲！我抓到你了！」我快速掏出腰間的警槍，腦海重演著在警察學堂訓練的一切。先大聲警告，向天開槍，再射擊目標。
「陞！你瘋了嗎？用警槍指向你的上級。」
「上級？！你們都沒發現嗎？他就是雨夜屠夫林雲，是計程車司機，肢解了４名女性，還會替肢解完畢的受害者拍照！」
「夠了夠了…你就是那個在警察學堂第一名畢業，射擊考試還破了學堂紀錄的徐高陞吧？」林雲走到我面前。
我被剛才在更衣室遇到的前輩從背後勒住脖子，手槍掉在地上。
「算了，慢慢跟他解釋清楚。」林雲。
前輩把我放開，我鬆了一口氣，正當我彎身拾起警槍，後腦被重重砸了一下，我失去平衡倒在地上，頭冒星斗。
我的臉緊緊貼在地板上，頭被硬實的皮鞋踩住，是林雲…
「我最討厭人用槍指著我。」
我就這樣被人踩住頭顱，前輩蹲在我身旁，慢慢向我解釋發生什麼事。
這是香港警察從60年代就有的一貫做法，當年的香港社會動蕩，67年暴動事件，隨街都能找到土製炸彈，人人都活在惶恐當中。
後來事件雖然被平息，但重新整頓的警察部門人手嚴重短缺，為了阻止有嚴重的罪案發生，警察提出了以下方案。
『警察假扮嚴重罪犯，然後迅速破案，以阻嚇真正的罪犯。』
頭顱一直被踩著，很痛。
心中的信念逐漸崩解，更痛。
「喂，我累了，等下還要開會，找人來幫手踩著這小子。」林雲說畢，鞋底在我的頭皮上來回抹了幾下之後離開，很快的有另一名穿便服的警員走過來，我的臉又被牢牢踩在地上。
「所…所有罪犯都是警察假扮的？」我問前輩。
「所有你說得出名字的都是。」
我家裡有幾本專門分析嚴重罪犯的心理學書藉，也有幾本介紹香港危險人物的書，我簡直沒法置信書中惡名昭彰的罪犯，竟然全都是警察假扮的。
「那麼，被殺人犯殺死的受害者呢？」
「總有些敵人我們需要處理的…」前輩聳聳背。
「就例如你這種不聽話的屁種。」踩著我頭的便裝警官補充。
「那香港已經沒有罪犯了嗎？」
「不，管不著的，我們就不會去管了。『喬裝罪犯』還有另一個好處，就是對市民有所交待，那些未能解決的問題他們也能體諒。」
下班回家，３歲的女兒早就睡著了，妻子嘉悦坐在客廳等我回來，我走過去親吻了她的額頭。
「你怎麼髒成這樣？」嘉悦。
我沒把一整天當抹地布的事告訴她﹐只是莞爾一笑便走進浴室，將髒得不像話的制服丟進洗衣機內。
我拆下警帽上的警徽，使勁地擦拭上面的污跡，警徽上不能有任何污染物，我擦了一遍又一遍。
我看見…警徽上反射出我的樣子。
這個時候，腦海中一直抑制著的恐怖想法，再也控制不住爆炸開來了。
（待續）
＊故事可能會隨時停止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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