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之間,疫情變得很嚴重。
不可否認,有政策上的缺失,而這個缺失,來自於我們集體對疫情的輕忽。
台灣很安全,所以可以出去玩跟群聚;所以機組人員只要3+11就好。早在去年,我還在學校上課時,每一個班上戴口罩的人都在三分之一以下,我就有預感一定會來一次大爆發。
而且因為確診本來就不多,有抗原抗體的相對少;台灣又是人口高度密集(而且2300萬人中有1200萬人集中生活在雙北、台中與高雄,這更是密集)的地方,方便的運輸交通更成為病菌集中的移動膠囊,所以我去年在家裡的群組說 : 會有一波大爆發,而且感染會非常高(罹難的自然也不會少)。
這不是唱衰,而是見微知著。這是一個可以如同感冒一般散播的病毒,但大家一面笑著國外的荒唐新聞,一面盲目的對自己有信心。
所以我曾在粉專上撰文說明如果要買物資來預防可能的封城,應該從哪些方向著手? 也說過,如果疫情平穩,也該多購買口罩(並抽掉空氣,減少體積後放陰涼處備用---我自己就慢慢蒐集了大約兩千個),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聽進去了,但我肯定很多人認為我危言聳聽、杞人憂天。
而這件事情被牽扯到政治時,事情就變得更複雜。
之前講(高風險群要先)"普篩",一堆人罵得要死;現在社區感染開始,才真的開始普篩了,上千確診基本上很正常,因為就算加上PCR只有10%確診率,北北中高也會有數以萬計的人染疫。(拜託大家真的少出門多洗手)
在事事講求人權的台灣,我們的防疫政策其實漏洞百出,所謂"自主隔離或檢疫"只對正常認知的人有效;沒公德心的、廉恥心的,根本不在乎(所以有一堆沒戴口罩,又大呼小叫的........)
加上政府官員有問題,就是第一時間掩蓋(問林智堅確診者是不是竹科的,也吱吱唔唔才在追問下承認、尋花問柳也被陳時中部長美其言為"人與人之間的連結");尤有甚者,當人家問封城時,竹科是否也會停班,經濟部長直接了當的回答 : 國際供應鏈不能斷(所以打定主意要拿竹科的人命來撐GDP了),其實這樣的結果就不讓人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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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知道"我是萬華人",而萬華也是這次的主要災區(而隨著停課後,大量北部學生返回中南部逃災,可以預期後來可能會遍地開花;因為身強體壯的學生們,很容易成為無症狀的帶原者。
學生南飄的新聞在此 : https://tw.news.yahoo.com/%E5%85%A8%E5%8F%B0%E5%81%9C%E8%AA%B2-%E9%80%BE400%E8%90%AC%E5%AD%B8%E7%94%9F%E7%88%86%E5%8D%97%E6%BC%82%E6%BD%AE-%E6%95%99%E9%95%B7%E7%B1%B2%E5%A4%A7%E5%AD%B8%E7%94%9F-%E9%81%BF%E5%85%8D%E7%A7%BB%E5%8B%95-082719037.html)
早在幾禮拜前,我就跟我還在萬華的老媽說,請她回娘家-岡山鎮暫避,家人也力勸,但她完全不考慮;而萬華茶藝館出事後,我便要求她乖乖待家裡,哪裡都不要去。
何以會有這種變化?
事發前,萬華老人多,這些還有行動力的退休人士流動也很大,會到處走、到處拜、到處串門子,加上防疫觀念落後,衛生習慣相對不佳,出示的機會很高。請她回高雄縣岡山鎮,是避開人口稠密的高危險區,這是"防疫考量"。
事發後,要她不要去高雄,則是"道德考量"。你要是讓人家知道她從台北去高雄縣或來我這裡(頭份)"避難",鄰居會怎麼想? 我們跟那些染疫又隱匿、逃跑流竄的人又有什麼兩樣?
更何況,我也不敢肯定她是否就沒問題,或沒帶菌,要是有個萬一,那豈不是拿鄰居跟社區的他人安危,來賭我媽一個人的安危?
所以不是不愛她,而是不能這麼自私(等她關一個月沒事,我再想辦法安置她;要是封城了,只能等再開後觀察時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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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為何我要分享這個新聞呢?
這是要提醒那些輕忽防疫(不戴好口罩、不乖乖洗手)的人。
要提醒大家的是,一旦染疫家人是不能探病的;而且染疫身亡的人,是會被比照醫療廢棄(有感染性)物被直接火化,所以也不能辦喪禮的。這些事情,在國外已經發生或幾十萬次了,大家看一年了大概也不陌生。
而今天染病過世的兩個人,一位是六十歲的婦人,從症狀出現到離開大約八天;一位是八十歲,患有多重慢性病的先生,從症狀發生到離開更是只有三天。
這只是再度提醒大家,抵抗力相對差的老年人,致死率非常的高;所以如果各位家中有年長者,覺得自己活了這麼多年都很健康,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的,請提醒他----#這個你真的沒見過。
而新冠肺炎目前依然沒藥醫。目前普遍的方式都是支撐療法,哪裡不舒服就治理哪裡------通常是肺部被侵犯,所以給予呼吸困難的人氧氣罩,並設法投藥減低病症帶來的不舒服,然後希望身體能挺過去,就有機會活著出院(當然,依侵犯的位置不同,可能造成永久傷害的器官也不同)
最後,還是老生常談分享幾個防疫要點。
1、出門口罩不要脫,東西買回家吃。
2、下班下課回家後就洗澡,洗完手才吃東西。
3、沒洗手前,不摸眼鼻口(等等之類有黏膜的地方)
#而口罩不只能確保不會吸入太多病菌,更可以確保你不會沒事挖鼻孔、咬指甲手皮,就是記得不要沒事揉眼睛就好。
當了一年烏鴉嘴了,其實我也膩了;我厭倦於跟很多不信邪的人站對立面,連我家都有不怕死的跟護航的.....
最後希望大家都平安,疫情快點緩解。
我明天還是要去開店,畢竟我也要繳房租問題,所以只能加倍小心的保護自己與只做外帶(但要是局勢有變,我還是要保命先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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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很久沒貼文了
#都在為五斗米折腰啊
#希望大家平安健康的度過難關
#防疫準則也是可以分享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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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府千歲 在 知史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曹操為何要重金贖回蔡文姬
我見網上不少文章在探討,作為喜愛「人妻」的曹操接回蔡文姬,為何要讓她同董祀成婚,並未佔為已有而討論得熱火朝天。其實,如果你了解曹操,知道當時的情景,是很容易得出答案的,並不存在所謂揭秘一類高深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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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佳人苦,腸斷付胡笳
大漠,孤煙直,茫茫戈壁;琵琶,馬頭琴,秋草飛黃。叮咚地駱駝鈴聲,清脆而又單調,落日深處行進着地一隊駝隊,在隱隱地《陽關三疊》聲中,向着關內依然執着地移動著。荒涼的邊塞上,那遠處依稀可辨的烽火台,在半簾彎月的映照下佇立的身影,顯得格外地孤獨……
文姬歸漢,一個淒美的故事,在中國歷史上被頌詠了千年。這淒,說的是蔡文姬悲情的身世,懷骨肉生死離別之痛,在漫漫長路上跋涉;這美,說的是蔡文姬終於結束顛沛流離,異域邊塞,帶着希望,一步步地向着故鄉逶迤而來,這個中滋味,怕只有這文姬心中才知道。
蔡文姬,名琰,漢末女詩人,河南杞縣人,出身名門望族。自小受過良好教育,博學多才,通曉音律。初嫁河東衛仲道,不久丈夫病死,回到娘家。東漢戰亂之時,遭董卓部將俘虜,獻給匈奴的左賢王。後被曹操重金贖回,再嫁董祀為妻,並完成《續漢書》的寫作。
其父蔡邕是東漢文學家、書法家,通曉經史、音律、天文,曾仕董卓。董卓被殺後,他也受牽連,被那設連環計讓呂布殺死董卓的王允投入獄中,最後迫害致死。
不得不說,這蔡文姬實在是個苦命之人,她美貌且才華橫溢,精通音律,是結結實實的大才女一枚。但在東漢那亂世之時,女人的命運是自已無法掌握的,尤其是對美麗的女人來說更是如此。
蔡文姬最初是嫁與河東衛氏家族的衛仲道,可丈夫早亡,她被看作克夫之人而遭到婆婆怨恨,在衛家無以立足,遂回娘家守寡,但及至父親蔡邕死後,孤寂如草,百般地不順。在董卓之亂時,北方的匈奴趁機南下劫掠,蔡文姬在戰亂中被亂兵擄走,獻給了當時匈奴的左賢王,在大漠荒原生活了12年,並生育了兩個兒子。
曹操北征烏桓後完成霸業,匈奴單于劉豹畏懼曹操勢大,主動派人請和。曹操說起蔡文姬被匈奴擄掠一事。劉豹嚇得趕忙通知左賢王,讓蔡文姬回歸漢朝,於是便出現文中開頭的一幕。
曹操原本是蔡邕的學生,當他得知小師妹「沒入」匈奴後,很是自責,趁着匈奴請和之時,提出此事,匈奴自是不敢回絕,何況曹操還是派使者,攜帶黃金千兩,白壁一雙贖回,對此,也給足了匈奴的面子。
我見網上不少文章在探討,作為喜愛「人妻」的曹操接回蔡文姬,為何要讓她同董祀成婚,並未佔為已有而討論得熱火朝天。其實,如果你了解曹操,知道當時的情景,是很容易得出答案的,並不存在所謂揭秘一類高深的課題。
雖說蔡文姬可以說是曹操的小師妹,但其實並沒有史料證明曹操一定就是蔡邕的弟子,只是有記載說曹操經常去拜訪蔡邕,探討詩文,當然,作為文學大家的曹操對蔡邕是十分尊重的,執師之禮也是很自然的,所以我認為,二人應該是那種亦師亦友的關係。
在這樣一種關係下,曹操結識蔡文姬當然是很自然之事,他肯定對蔡文姬的文采是相當了解的,所以,當他聽說其在匈奴之事後,伸出援手接其回家,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這曹大丞相喜歡「人妻」是盡人皆知,估計除了丁夫人外,其它皆是二婚之婦。在宛城同張繡的老嬸嬸鬼混時還差點送了性命,子侄皆亡,弄得來丁夫人要同其拼命。更讓曹操心痛的是失去了最心愛的大將典韋,這些都是曹操刻骨銘心的慘痛之事。
蔡文姬的美麗當是無疑的,不然那些亂兵在一大堆擄來的女人中,會看出她的美麗而將其獻於左賢王。但當曹操要將其接回時,蔡文姬年已三十有五,大漠的風沙同歲月一起,將她昔日的豔顏沖刷得是早已不在。所以,對美豔不管不顧的曹操接其回來的初衷,絕對不會是以獵豔為目的。
曹操的目的只有一個,要對得起老師蔡邕,要對得起蔡文姬的文才,更是可憐這小師妹的命運多舛。有些人為了吸睛,說什麼曹操同蔡文姬是青梅竹馬,舊情難忘,這些都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嚴重鄙視之。
蔡文姬的歸漢對她本人來說,也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她原本在匈奴的地位就不高,僅僅是左賢王的一個妾而不是妻,因為如果是妻就必定有封號,匈奴叫作「閼氏」,這蔡文姬並無此尊號,所以她只是眾多小老婆中的一個。
更為嚴重的是,按匈奴「烝報」習俗,一旦丈夫故亡,蔡文姬則必須歸於左賢王的嫡子,這對深喑漢家禮儀,才學傍身的她來說,那是不可接受的。所以,她只能選擇回歸。但她畢竟同左賢王生有兩個兒子,當她要離開時,兒子是帶不走的,她又只能孤身歸漢。
這對一個母親來說,那可謂是割肉之痛,何況她知道,這一走就是生離死別,從此天各一方,再無相見之期。但回歸大漢又是她的宿願,於是,她只能接受現實,一步三回頭地踏上了歸程。
秋草枯黃,大漠悲雁,琵琶冷咽,胡笳聲起。就著那滿目的淒涼,忍住內心斷腸的心傷,蔡文姬呤出了千古悲歌《胡笳十八拍》。
「不謂殘生兮卻得旋歸,撫抱胡兒兮注下沾衣。漢使迎我兮四牡騑騑,胡兒號兮誰得知?與我生死兮逢此時,愁為子兮日無光輝,焉得羽翼兮將汝歸。一步一遠兮足難移,魂消影絕兮恩愛遺。十有三拍兮弦急調悲,肝腸攪刺兮人莫我知。」
這是一首令人落淚的長篇詩作,上述僅是其中之一拍。表達的是別子歸漢路上的思子之情,一詠三歎,讀來腸斷。
明朝人陸時雍在《詩鏡總論》中說:「東京風格頹下,蔡文姬才氣英英。讀《胡笳吟》,可令驚蓬坐振,沙礫自飛,真是激烈人懷抱。郭沫若稱道為「自屈原《離騷》以來最值得欣賞的長篇抒情詩」。
這《胡笳十八拍》被後人譜成18首歌曲,是我國古樂府琴曲中的著名聲樂套曲,以其委婉悲傷,撕裂肝腸而位列中國古代十大經典名曲。唐代詩人李頎的《聽董大彈胡笳》詩中寫道:「蔡女昔造胡笳聲,一彈一十有八拍,胡人落淚沾邊草,漢使斷腸對客歸。」
蔡文姬歸來後,曹操關照有加,並自以為是地給她找了個夫婿,時任屯田都尉的董祀。但作為名士的董小鮮肉實在是不喜歡這兩作人婦,青春不在的蔡文姬,但畏於曹操的權勢,只得隱忍而受,於是對蔡文姬是作「冷暴力」處之。
悲催的蔡文姬對此也無良策,只能得過且過地苦捱時日,但一個偶然的機遇卻打破這看似平靜,實則悲哀的現狀。
這董祀不知道因何事犯下死罪,當處斬令發出之時,蔡文姬披頭垢面地出現在曹操大宴賓客的大堂上,大冷天光著腳替丈夫求情免其一死。後漢書形容蔡文姬:「蓬首徒行,叩頭請罪,音辭清辨,旨甚酸哀,眾皆為改容」。 曹操看在她的面子上,赦免了董祀。
經此一劫,董祀對蔡文姬敬重有加,從此接受了她。至於後來是如何一樁情景,蔡文姬是否從此就過上了幸福的日子,史無記載,對此就不敢亂猜測了。
據說後來夫妻二人選擇了隱居,所以之後的蔡文姬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裏。但她有個女兒卻是嫁給了晉王朝的奠基人,司馬懿的長子司馬師,由此推測,過得還算是不差吧。
有一件小事可以說明這蔡文姬的才情,在一次交談當中,曹操表示他當時很羡慕蔡文姬家中原來的藏書。蔡文姬表示,父親所收藏的四千卷書,幾經戰亂,已全部遺失時,但是自己能背出400篇。蔡文姬:被曹操重金贖回的小師妹
曹操大喜說道:「今當使十吏就夫人寫之」。蔡文姬曰:「妾聞男女之別,禮不親授。乞給紙筆,真草唯命。於是繕書送之,文無遺誤。」也就是說,她憑著記憶寫出了四百本書,可見其才情了得。此事非風聞,乃見於正史。
至於風聞之事倒也有一樁,現一併錄下,就教於方家。說的是蔡文姬的書法造詣非常之高,深得其父蔡邕真傳。後為她將此技藝之精髓傳與一鐘姓之人,而鐘又傳給一位叫魏夫人的書法高人,而這魏夫人有一弟子,乃中國書法界巔峰神人王羲之。只是俺不知道其真實性能有多大。
(本文由「歷史春秋網」授權「知史」轉載繁體字版,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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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27 黃偉民易經講堂
病毒變種,在印度爆發。這幾天,印度的確診人數每天都超過三十萬,癱瘓了醫療系統,火葬場應接不下,部份城市要在天台燒屍。
全球化之下,變種病毒,可以出現在印度,便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香港也不例外。
一位印度人士從杜拜抵港,在隔離酒店將變種病毒傳了給鄰房的菲傭。菲傭帶了回雇主社區,印裔人士帶著去長洲和尖沙咀。
香港的疫情沒完沒了,去年初專家說,病毒怕熱,四五月氣溫轉熱便生存不了,到暑假市民生活便可回復正常。
今年初專家說,隨著各地疫苗開始投產,接種疫苗後,市民有了抗體,群體免疫出現,暑假後疫情應逐步結束。
但今日再作觀察,世界各地城市,仍處疫情高峰,不但沒有跡象放緩,似乎愈來愈嚴重。
香港接種疫苗的情況很冷淡,市民不信任政府,官員愈焦急,市民愈抗拒。你搞阿布泰,我們就去排隊買東西。沒有了真正的投票機制,排隊阿布泰,就是無權無勇的香港人對政府投不信任票。
聶德權不斷催促打疫苗,林鄭威逼利誘,聲稱不打疫苗不准出街食飯,效果都適得其反。
接種疫苗後死亡數字,科興仍是遙遙領先,十九比四。不過,港府專家話,這些死亡都與疫苗無關,死者本身就有長期病患。接種者應該要判斷自己是否適合接種。這便好了,都市人,人人有三高,自己衡量過便唔打了。
既然疫苗絕對安全,是愛國愛港者一展抱負的好時機。香港,是地球上少有可以接種科興疫苗的地方,期望像有撐警大會般的大型集會,由歌影視紅星帶領,“齊齊打科興,盡展愛國心”。民建聯和工聯會又送出禮物包,附有科興證書,和拍照留念。盡快達到群體免疫的七成人口接種比例數字。中港可以通關,回復往來。
今日香港,除了疫情緊張,還有移民去留的困擾。
易經講堂每周有八堂課程,除網上課程,對象主要為外國同學外,其餘的課,班上同學每次都不約而同的說到去留話題。
尤其是家有兒女的!
有同學問:
今日一去,如果以後都不能回來,還應該走嗎?
我的看法是,香港是自由港,可以隨時進出。如果有一日情況壞到不能再回來,那今日離開,就更無遺憾了。
如果今日只是杞人憂天,香港明日遍地杜鵑花,再回來收拾家園。這幾年當做放洋歷練,開放眼界,也未嘗不可。從此選擇做一個世界公民,也光明磊落。
死守香港,碧血黃花,燃燒自己,照亮歷史,也是一種選擇。高品格,大情操,我沒話說,只能向你敬禮!
錢穆教授說,中國不在中共,在我們每個人身上,我們每個人都是中國。
一百二十三年前,譚嗣同選擇留,梁啟超選擇走。歷史肯定譚嗣同,但歷史沒有苛責梁啟超。是留是走,都可以發揮個人作用,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不向權勢跪拜,不混水摸魚。
我們幸運,經歷了六七年到九七年,三十年香港的流金歲月,中國歷史上少有的昇平世。陽盡陰生,起過高樓,宴過賓客,是時候看著它樓塌了。
香港人都是李後主,享受過半生的繁華逸樂,今日又要面對去國淒涼。
九七前,很多人過的,就是他《玉樓春》描寫的生活:
晚妝初了明肌雪,
春殿嬪娥魚貫列。
鳳簫吹斷水雲間,
重按霓裳歌遍徹。
臨風誰更飄香屑,
醉拍闌干情味切。
歸時休放燭花紅,
待踏馬蹄清夜月。
如果你不知道這是李後主的詞,你會懷疑他寫的是九七前的尖東。
黃昏以後,美人們都在上妝了。肌膚似雪,再添濃妝,似人似妖,看得心中一蕩。
不是一個,不是兩個,那些妃嬪宮娥,兩旁列陣,在宮殿走廊中,春殿嬪娥魚貫列。
樂隊樂師在演奏笙歌,舞孃在跳《霓裳羽衣》舞。
這麼迷人的音樂,這麼迷人的舞曲,還有人錦上添花,臨風誰更飄香屑,在空中四處撒上香粉。
這樣的環境,能不醉嗎?
醉拍闌干情味切,用手拍打欄杆,和住節拍,高歌起來。紙醉金迷啊!
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蹄清夜月。
Party完了,酒醒了,吩咐侍從不用點燈,今晚月色好,今晚想自己騎馬,踏著月光,輕騎回家,唔駛送了。
這樣的生活,令人以為可以是永遠的。
讀李後主的詞,要將他在亡國前,和亡國後,一併來讀的。
這是文學上的反差對照。
沒有亡國前的貪歡,影照不出亡國後的悲痛。
李後主亡國後的作品是文學史上的一絕,作品多,但最為香港熟識的,應該是《破陣子》。
因為任劍輝、白雪仙,都有唱。
四十年來家國,
三千里地山河。
鳳閣龍樓連霄漢,
玉樹瓊枝作煙蘿,
幾曾識干戈?
一旦歸爲臣虜,
沈腰潘鬢消磨。
最是倉皇辭廟日,
教坊猶奏別離歌,
揮淚對宮娥。
四十年來家國,李煜的南唐王朝,由爺爺、父親、他自己,三代人,在江南已有四十年歷史。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亡國這回事的。
三千里地山河,他們曾經擁有過方圓三千里的國土。
南唐李家數十年的統治,鳳閣龍樓連霄漢,宮殿建築,雕龍繡鳳的房子,連綿的多到上青天,玉樹瓊枝作煙蘿,宮內名花奇樹,多到聚攏交纏。這種環境,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打仗的———
幾曾識干戈?
一個偏安江南的皇室第三代,像今日香港的富三代,打又不能,走又不能。
一旦歸為臣虜,突然間,忽然變成俘虜,他擔心的,仍是他自己的外表容貌。沈腰潘鬢消磨,沈是沈約,潘是潘岳。都是歷史上的美男子,沈約老病腰圍瘦了,潘岳壯年兩鬢花白。李煜用兩人典故形容自己亡國的容貌都大不如前了。
跟著訴說他一生最難過的一日,最是倉皇辭廟日,亡國去拜別太廟,但時間倉皇;教坊猶奏別離歌,王室的樂隊,應境奏起別離意味的曲子。他看到平日服侍他的宮女,就哭了起來。
揮淚對宮娥!
國破家亡,倉皇辭廟,李煜揮淚的,不是人民,不是社稷,不是家國,是一班平日對著的女人!
《人間詞話》的王國維,對李後主極為讚賞的,就是這一點的真。
他要走了,最難過的,不是什麼忠孝,社稷責任,是這一群日日見住,一同長大的女孩子。
文學創作,最重要就是這一點真誠。
今日香港,人人面臨去留,一些人,不是怕錢不夠,不是怕專業資格不被承認,不是怕英國生活不適應……
他們擔心,將來香港的父母過世後,他們要回港申領遺產。香港是沒有遺產稅的,但入了英籍後,他們遺產稅要繳40%,這令他們猶豫不前了。
香港沉淪,走路當前,他們擔心的,是將來父母死了之後的遺產稅。
這也是李後主般,文學上的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