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爾定律放緩 靠啥提升AI晶片運算力?
作者 : 黃燁鋒,EE Times China
2021-07-26
對於電子科技革命的即將終結的說法,一般認為即是指摩爾定律的終結——摩爾定律一旦無法延續,也就意味著資訊技術的整棟大樓建造都將出現停滯,那麼第三次科技革命也就正式結束了。這種聲音似乎是從十多年前就有的,但這波革命始終也沒有結束。AI技術本質上仍然是第三次科技革命的延續……
人工智慧(AI)的技術發展,被很多人形容為第四次科技革命。前三次科技革命,分別是蒸汽、電氣、資訊技術(電子科技)革命。彷彿這“第四次”有很多種說辭,比如有人說第四次科技革命是生物技術革命,還有人說是量子技術革命。但既然AI也是第四次科技革命之一的候選技術,而且作為資訊技術的組成部分,卻又獨立於資訊技術,即表示它有獨到之處。
電子科技革命的即將終結,一般認為即是指摩爾定律的終結——摩爾定律一旦無法延續,也就意味著資訊技術的整棟大樓建造都將出現停滯,那麼第三次科技革命也就正式結束了。這種聲音似乎是從十多年前就有,但這波革命始終也沒有結束。
AI技術本質上仍然是第三次科技革命的延續,它的發展也依託於幾十年來半導體科技的進步。這些年出現了不少專門的AI晶片——而且市場參與者相眾多。當某一個類別的技術發展到出現一種專門的處理器為之服務的程度,那麼這個領域自然就不可小覷,就像當年GPU出現專門為圖形運算服務一樣。
所以AI晶片被形容為CPU、GPU之後的第三大類電腦處理器。AI專用處理器的出現,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摩爾定律的發展進入緩慢期:電晶體的尺寸縮減速度,已經無法滿足需求,所以就必須有某種專用架構(DSA)出現,以快速提升晶片效率,也才有了專門的AI晶片。
另一方面,摩爾定律的延緩也成為AI晶片發展的桎梏。在摩爾定律和登納德縮放比例定律(Dennard Scaling)發展的前期,電晶體製程進步為晶片帶來了相當大的助益,那是「happy scaling down」的時代——CPU、GPU都是這個時代受益,不過Dennard Scaling早在45nm時期就失效了。
AI晶片作為第三大類處理器,在這波發展中沒有趕上happy scaling down的好時機。與此同時,AI應用對運算力的需求越來越貪婪。今年WAIC晶片論壇圓桌討論環節,燧原科技創始人暨CEO趙立東說:「現在訓練的GPT-3模型有1750億參數,接近人腦神經元數量,我以為這是最大的模型了,要千張Nvidia的GPU卡才能做。談到AI運算力需求、模型大小的問題,說最大模型超過萬億參數,又是10倍。」
英特爾(Intel)研究院副總裁、中國研究院院長宋繼強說:「前兩年用GPU訓練一個大規模的深度學習模型,其碳排放量相當於5台美式車整個生命週期產生的碳排量。」這也說明了AI運算力需求的貪婪,以及提供運算力的AI晶片不夠高效。
不過作為產業的底層驅動力,半導體製造技術仍源源不斷地為AI發展提供推力。本文將討論WAIC晶片論壇上聽到,針對這個問題的一些前瞻性解決方案——有些已經實現,有些則可能有待時代驗證。
XPU、摩爾定律和異質整合
「電腦產業中的貝爾定律,是說能效每提高1,000倍,就會衍生出一種新的運算形態。」中科院院士劉明在論壇上說,「若每瓦功耗只能支撐1KOPS的運算,當時的這種運算形態是超算;到了智慧型手機時代,能效就提高到每瓦1TOPS;未來的智慧終端我們要達到每瓦1POPS。 這對IC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如果依然沿著CMOS這條路去走,當然可以,但會比較艱辛。」
針對性能和效率提升,除了尺寸微縮,半導體產業比較常見的思路是電晶體結構、晶片結構、材料等方面的最佳化,以及處理架構的革新。
(1)AI晶片本身其實就是對處理器架構的革新,從運算架構的層面來看,針對不同的應用方向造不同架構的處理器是常規,更專用的處理器能促成效率和性能的成倍增長,而不需要依賴於電晶體尺寸的微縮。比如GPU、神經網路處理器(NPU,即AI處理器),乃至更專用的ASIC出現,都是這類思路。
CPU、GPU、NPU、FPGA等不同類型的晶片各司其職,Intel這兩年一直在推行所謂的「XPU」策略就是用不同類型的處理器去做不同的事情,「整合起來各取所需,用組合拳會好過用一種武器去解決所有問題。」宋繼強說。Intel的晶片產品就涵蓋了幾個大類,Core CPU、Xe GPU,以及透過收購獲得的AI晶片Habana等。
另外針對不同類型的晶片,可能還有更具體的最佳化方案。如當代CPU普遍加入AVX512指令,本質上是特別針對深度學習做加強。「專用」的不一定是處理器,也可以是處理器內的某些特定單元,甚至固定功能單元,就好像GPU中加入專用的光線追蹤單元一樣,這是當代處理器普遍都在做的一件事。
(2)從電晶體、晶片結構層面來看,電晶體的尺寸現在仍然在縮減過程中,只不過縮減幅度相比過去變小了——而且為緩解電晶體性能的下降,需要有各種不同的技術來輔助尺寸變小。比如說在22nm節點之後,電晶體變為FinFET結構,在3nm之後,電晶體即將演變為Gate All Around FET結構。最終會演化為互補FET (CFET),其本質都是電晶體本身充分利用Z軸,來實現微縮性能的提升。
劉明認為,「除了基礎元件的變革,IC現在的發展還是比較多元化,包括新材料的引進、元件結構革新,也包括微影技術。長期賴以微縮的基本手段,現在也在發生巨大的變化,特別是未來3D的異質整合。這些多元技術的協同發展,都為晶片整體性能提升帶來了很好的增益。」
他並指出,「從電晶體級、到晶圓級,再到晶片堆疊、引線接合(lead bonding),精準度從毫米向奈米演進,互連密度大大提升。」從晶圓/裸晶的層面來看,則是眾所周知的朝more than moore’s law這樣的路線發展,比如把兩片裸晶疊起來。現在很熱門的chiplet技術就是比較典型的並不依賴於傳統電晶體尺寸微縮,來彈性擴展性能的方案。
台積電和Intel這兩年都在大推將不同類型的裸晶,異質整合的技術。2.5D封裝方案典型如台積電的CoWoS,Intel的EMIB,而在3D堆疊上,Intel的Core LakeField晶片就是用3D Foveros方案,將不同的裸晶疊在一起,甚至可以實現兩片運算裸晶的堆疊、互連。
之前的文章也提到過AMD剛發佈的3D V-Cache,將CPU的L3 cache裸晶疊在運算裸晶上方,將處理器的L3 cache大小增大至192MB,對儲存敏感延遲應用的性能提升。相比Intel,台積電這項技術的獨特之處在於裸晶間是以混合接合(hybrid bonding)的方式互連,而不是micro-bump,做到更小的打線間距,以及晶片之間數十倍通訊性能和效率提升。
這些方案也不直接依賴傳統的電晶體微縮方案。這裡實際上還有一個方面,即新材料的導入專家們沒有在論壇上多說,本文也略過不談。
1,000倍的性能提升
劉明談到,當電晶體微縮的空間沒有那麼大的時候,產業界傾向於採用新的策略來評價技術——「PPACt」——即Powe r(功耗)、Performance (性能)、Cost/Area-Time (成本/面積-時間)。t指的具體是time-to-market,理論上應該也屬於成本的一部分。
電晶體微縮方案失效以後,「多元化的技術變革,依然會讓IC性能得到進一步的提升。」劉明說,「根據預測,這些技術即使不再做尺寸微縮,也會讓IC的晶片性能做到500~1,000倍的提升,到2035年實現Zetta Flops的系統性能水準。且超算的發展還可以一如既往地前進;單裸晶儲存容量變得越來越大,IC依然會為產業發展提供基礎。」
500~1,000倍的預測來自DARPA,感覺有些過於樂觀。因為其中的不少技術存在比較大的邊際遞減效應,而且有更實際的工程問題待解決,比如運算裸晶疊層的散熱問題——即便業界對於這類工程問題的探討也始終在持續。
不過1,000倍的性能提升,的確說明摩爾定律的終結並不能代表第三次科技革命的終結,而且還有相當大的發展空間。尤其本文談的主要是AI晶片,而不是更具通用性的CPU。
矽光、記憶體內運算和神經型態運算
在非傳統發展路線上(以上內容都屬於半導體製造的常規思路),WAIC晶片論壇上宋繼強和劉明都提到了一些頗具代表性的技術方向(雖然這可能與他們自己的業務方向或研究方向有很大的關係)。這些技術可能尚未大規模推廣,或者仍在商業化的極早期。
(1)近記憶體運算和記憶體內運算:處理器性能和效率如今面臨的瓶頸,很大程度並不在單純的運算階段,而在資料傳輸和儲存方面——這也是共識。所以提升資料的傳輸和存取效率,可能是提升整體系統性能時,一個非常靠譜的思路。
這兩年市場上的處理器產品用「近記憶體運算」(near-memory computing)思路的,應該不在少數。所謂的近記憶體運算,就是讓儲存(如cache、memory)單元更靠近運算單元。CPU的多層cache結構(L1、L2、L3),以及電腦處理器cache、記憶體、硬碟這種多層儲存結構是常規。而「近記憶體運算」主要在於究竟有多「近」,cache記憶體有利於隱藏當代電腦架構中延遲和頻寬的局限性。
這兩年在近記憶體運算方面比較有代表性的,一是AMD——比如前文提到3D V-cache增大處理器的cache容量,還有其GPU不僅在裸晶內導入了Infinity Cache這種類似L3 cache的結構,也更早應用了HBM2記憶體方案。這些實踐都表明,儲存方面的革新的確能帶來性能的提升。
另外一個例子則是Graphcore的IPU處理器:IPU的特點之一是在裸晶內堆了相當多的cache資源,cache容量遠大於一般的GPU和AI晶片——也就避免了頻繁的訪問外部儲存資源的操作,極大提升頻寬、降低延遲和功耗。
近記憶體運算的本質仍然是馮紐曼架構(Von Neumann architecture)的延續。「在做處理的過程中,多層級的儲存結構,資料的搬運不僅僅在處理和儲存之間,還在不同的儲存層級之間。這樣頻繁的資料搬運帶來了頻寬延遲、功耗的問題。也就有了我們經常說的運算體系內的儲存牆的問題。」劉明說。
構建非馮(non-von Neumann)架構,把傳統的、以運算為中心的馮氏架構,變換一種新的運算範式。把部分運算力下推到儲存。這便是記憶體內運算(in-memory computing)的概念。
記憶體內運算的就現在看來還是比較新,也有稱其為「存算一體」。通常理解為在記憶體中嵌入演算法,儲存單元本身就有運算能力,理論上消除資料存取的延遲和功耗。記憶體內運算這個概念似乎這在資料爆炸時代格外醒目,畢竟可極大減少海量資料的移動操作。
其實記憶體內運算的概念都還沒有非常明確的定義。現階段它可能的內涵至少涉及到在儲記憶體內部,部分執行資料處理工作;主要應用於神經網路(因為非常契合神經網路的工作方式),以及這類晶片具體的工作方法上,可能更傾向於神經型態運算(neuromorphic computing)。
對於AI晶片而言,記憶體內運算的確是很好的思路。一般的GPU和AI晶片執行AI負載時,有比較頻繁的資料存取操作,這對性能和功耗都有影響。不過記憶體內運算的具體實施方案,在市場上也是五花八門,早期比較具有代表性的Mythic導入了一種矩陣乘的儲存架構,用40nm嵌入式NOR,在儲記憶體內部執行運算,不過替換掉了數位週邊電路,改用類比的方式。在陣列內部進行模擬運算。這家公司之前得到過美國國防部的資金支援。
劉明列舉了近記憶體運算和記憶體內運算兩種方案的例子。其中,近記憶體運算的這個方案應該和AMD的3D V-cache比較類似,把儲存裸晶和運算裸晶疊起來。
劉明指出,「這是我們最近的一個工作,採用hybrid bonding的技術,與矽通孔(TSV)做比較,hybrid bonding功耗是0.8pJ/bit,而TSV是4pJ/bit。延遲方面,hybrid bonding只有0.5ns,而TSV方案是3ns。」台積電在3D堆疊方面的領先優勢其實也體現在hybrid bonding混合鍵合上,前文也提到了它具備更高的互連密度和效率。
另外這套方案還將DRAM刷新頻率提高了一倍,從64ms提高至128ms,以降低功耗。「應對刷新率變慢出現拖尾bit,我們引入RRAM TCAM索引這些tail bits」劉明說。
記憶體內運算方面,「傳統運算是用布林邏輯,一個4位元的乘法需要用到幾百個電晶體,這個過程中需要進行資料來回的移動。記憶體內運算是利用單一元件的歐姆定律來完成一次乘法,然後利用基爾霍夫定律完成列的累加。」劉明表示,「這對於今天深度學習的矩陣乘非常有利。它是原位的運算和儲存,沒有資料搬運。」這是記憶體內運算的常規思路。
「無論是基於SRAM,還是基於新型記憶體,相比近記憶體運算都有明顯優勢,」劉明認為。下圖是記憶體內運算和近記憶體運算,精準度、能效等方面的對比,記憶體內運算架構對於低精準度運算有價值。
下圖則總結了業內主要的一些記憶體內運算研究,在精確度和能效方面的對應關係。劉明表示,「需要高精確度、高運算力的情況下,近記憶體運算目前還是有優勢。不過記憶體內運算是更新的技術,這幾年的進步也非常快。」
去年阿里達摩院發佈2020年十大科技趨勢中,有一個就是存算一體突破AI算力瓶頸。不過記憶體內運算面臨的商用挑戰也一點都不小。記憶體內運算的通常思路都是類比電路的運算方式,這對記憶體、運算單元設計都需要做工程上的考量。與此同時這樣的晶片究竟由誰來造也是個問題:是記憶體廠商,還是數文書處理器廠商?(三星推過記憶體內運算晶片,三星、Intel垂直整合型企業似乎很適合做記憶體內運算…)
(2)神經型態運算:神經型態運算和記憶體內運算一樣,也是新興技術的熱門話題,這項技術有時也叫作compute in memory,可以認為它是記憶體內運算的某種發展方向。神經型態和一般神經網路AI晶片的差異是,這種結構更偏「類人腦」。
進行神經型態研究的企業現在也逐漸變得多起來,劉明也提到了AI晶片「最終的理想是在結構層次模仿腦,元件層次逼近腦,功能層次超越人腦」的「類腦運算」。Intel是比較早關注神經型態運算研究的企業之一。
傳說中的Intel Loihi就是比較典型存算一體的架構,「這片裸晶裡面包含128個小核心,每個核心用於模擬1,024個神經元的運算結構。」宋繼強說,「這樣一塊晶片大概可以類比13萬個神經元。我們做到的是把768個晶片再連起來,構成接近1億神經元的系統,讓學術界的夥伴去試用。」
「它和深度學習加速器相比,沒有任何浮點運算——就像人腦裡面沒有乘加器。所以其學習和訓練方法是採用一種名為spike neutral network的路線,功耗很低,也可以訓練出做視覺辨識、語言辨識和其他種類的模型。」宋繼強認為,不採用同步時脈,「刺激的時候就是一個非同步電動勢,只有工作部分耗電,功耗是現在深度學習加速晶片的千分之一。」
「而且未來我們可以對不同區域做劃分,比如這兒是視覺區、那兒是語言區、那兒是觸覺區,同時進行多模態訓練,互相之間產生關聯。這是現在的深度學習模型無法比擬的。」宋繼強說。這種神經型態運算晶片,似乎也是Intel在XPU方向上探索不同架構運算的方向之一。
(2)微型化矽光:這個技術方向可能在層級上更偏高了一些,不再晶片架構層級,不過仍然值得一提。去年Intel在Labs Day上特別談到了自己在矽光(Silicon Photonics)的一些技術進展。其實矽光技術在連接資料中心的交換機方面,已有應用了,發出資料時,連接埠處會有個收發器把電訊號轉為光訊號,透過光纖來傳輸資料,另一端光訊號再轉為電訊號。不過傳統的光收發器成本都比較高,內部元件數量大,尺寸也就比較大。
Intel在整合化的矽光(IIIV族monolithic的光學整合化方案)方面應該是商業化走在比較前列的,就是把光和電子相關的組成部分高度整合到晶片上,用IC製造技術。未來的光通訊不只是資料中心機架到機架之間,也可以下沉到板級——就跟現在傳統的電I/O一樣。電互連的主要問題是功耗太大,也就是所謂的I/O功耗牆,這是這類微型化矽光元件存在的重要價值。
這其中存在的技術挑戰還是比較多,如做資料的光訊號調變的調變器調變器,據說Intel的技術使其實現了1,000倍的縮小;還有在接收端需要有個探測器(detector)轉換光訊號,用所謂的全矽微環(micro-ring)結構,實現矽對光的檢測能力;波分複用技術實現頻寬倍增,以及把矽光和CMOS晶片做整合等。
Intel認為,把矽光模組與運算資源整合,就能打破必須帶更多I/O接腳做更大尺寸處理器的這種趨勢。矽光能夠實現的是更低的功耗、更大的頻寬、更小的接腳數量和尺寸。在跨處理器、跨伺服器節點之間的資料互動上,這類技術還是頗具前景,Intel此前說目標是實現每根光纖1Tbps的速率,並且能效在1pJ/bit,最遠距離1km,這在非本地傳輸上是很理想的數字。
還有軟體…
除了AI晶片本身,從整個生態的角度,包括AI感知到運算的整個鏈條上的其他組成部分,都有促成性能和效率提升的餘地。比如這兩年Nvidia從軟體層面,針對AI運算的中間層、庫做了大量最佳化。相同的底層硬體,透過軟體最佳化就能實現幾倍的性能提升。
宋繼強說,「我們發現軟體最佳化與否,在同一個硬體上可以達到百倍的性能差距。」這其中的餘量還是比較大。
在AI開發生態上,雖然Nvidia是最具發言權的;但從戰略角度來看,像Intel這種研發CPU、GPU、FPGA、ASIC,甚至還有神經型態運算處理器的企業而言,不同處理器統一開發生態可能更具前瞻性。Intel有個稱oneAPI的軟體平台,用一套API實現不同硬體性能埠的對接。這類策略對廠商的軟體框架構建能力是非常大的考驗——也極大程度關乎底層晶片的執行效率。
在摩爾定律放緩、電晶體尺寸微縮變慢甚至不縮小的前提下,處理器架構革新、異質整合與2.5D/3D封裝技術依然可以達成1,000倍的性能提升;而一些新的技術方向,包括近記憶體運算、記憶體內運算和微型矽光,能夠在資料訪存、傳輸方面產生新的價值;神經型態運算這種類腦運算方式,是實現AI運算的目標;軟體層面的最佳化,也能夠帶動AI性能的成倍增長。所以即便摩爾定律嚴重放緩,AI晶片的性能、效率提升在上面提到的這麼多方案加持下,終將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持續飛越。這第三(四)次科技革命恐怕還很難停歇。
資料來源:https://www.eettaiwan.com/20210726nt61-ai-computing/?fbclid=IwAR3BaorLm9rL2s1ff6cNkL6Z7dK8Q96XulQPzuMQ_Yky9H_EmLsBpjBOsWg
摩爾定律例子 在 Gamma 美股科技投資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a16z:#雲端比起本地部署更高價,科技公司若將工作負載撤回本地部署會更好】
知名的科技風險投資機構 a16z 彙整了一篇文章稱,現在雲端數據中心的價格非常高,不如將數據中心轉回本地部署在成本上更加便宜,#但這是真的嗎?
✍🏻 分析全文:https://gamma.to/notes/I8VrN5vsFORXRnNtq41N
📩 免費電子報:https://bit.ly/39U5HKw
#a16z該文摘要
🔖 隨著公司擴張規模且面臨成長放緩,它對利潤率所帶來的壓力可能要開始超過好處。由於這項轉換發生在公司生命週期的較晚階段,原因在於公司數年來的發展都專注於發展特色功能,而非對基礎建設進行最佳化。
🔖 隨著雲端的成本開始對營收總成本 (COR) 或銷貨成本 (COGS) 造成顯著的提升,一些公司已經採取了重大的一步:將大多數的工作負載從雲端「遣返」回本地部署 (如同 Dropbox 的例子)
🔖 將工作量從雲端遣返,能讓成本比起在雲端上運行同等資料負載量的成本,降至 1/3 到 1/2。若你經營大規模公司,雲端的成本至少會將你的基礎設施費用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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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Gamma認為上述的論點有些缺漏,#幾點可以補充說明:
✏️ 非科技公司要將工作負載量移往雲端,有三個主要的理由在其他原因中,成為最關鍵的因素:資安和資料保護、成本和 IT 運營的效率、數據分析。
✏️ 轉往雲端讓公司能擁有使用「線上分析處理」 (Online Analytical Processing) 的能力,我們目前所觀察到的「#轉往雲端的穩定遷徙潮」趨勢將會持續。
✏️ 就數據中心的成本細看:「一般儲存」的資料儲存,價位確實是有爭議的;事實上,#資料儲存最貴的面相,並不是資料儲存本身,而 #是資料的傳輸。
✏️ 在 2010 年代的前半,人們相信資料中心的訂價會遵循摩爾定律,也就是成本會隨著時間自然而然的下降。這股趨勢在大約 2014 - 2015 突然停止。 Gamma 認為這個停止與兩個重要的因素有關:#Intel晶片的先進製程失敗、#數據中心從重視商品化的服務轉向平台特定功能
✏️ Andreesseen Horowitz 在文章裡用 Dropbox 做為案例這點很耐人尋味,因為 Dropbox 狹義上來講並不是企業軟體商,驅使 Dropbox 做出這樣的決定,與 Dropbox 自己有許多獨特的商業特性有關
✏️ 對企業來說,不從雲端轉移到本地部署的最大原因在「#是否要聚焦在創新」本身。對絕大多數的企業型軟體商來說,#開發和發表新的功能會比成本的優化來得重要,因為這可以讓他們成長的更快。當管理團隊開始將資源轉向投資在成本的優化時,這意味著該司在未來的創新會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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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爾定律例子 在 大詩人的寂寞投資筆記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世界上第一個發明可編程計算機的是德國工程師楚澤。楚澤發現很多運算道理都是一樣的,只是改改其中的數字,這種事情應該能讓機器完成。在此之前巴貝奇等人的計算機一次只能做一種運算,而楚澤則希望機器能夠按照流程完成一系列的運算。這件事自然就需要用程序控制。
楚澤發明的第一台計算機,即Z1,也是純機械的。它非常複雜,也非常大,因此需要用馬達驅動了。由於是純機械的,一秒鐘只能計算一次。也就是說,楚澤的計算機是利用更多的能量、更複雜的信息,完成更複雜的運算。
到目前為止,計算機雖然能完成越來越多的運算,但是消耗的能量也越來越高。打算盤進行一次計算可能只需要一粒芝麻的能量,擺弄帕斯卡和萊布尼茨的計算機就需要一顆綠豆的能量了,而巴貝奇的計算機需要一粒花生米的能量,楚澤的可能要一個橙子的能量。如果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人類是無法實現大量的數據計算的。
因此,楚澤在它第二個計算機中就使用了繼電器取代機械設備,這樣不僅消耗的能量低,而且速度快。為什麼繼電器的計算機比機械的快呢?因為機械運動有慣性,齒輪不可能正著轉完了馬上反著轉。繼電器雖然也有慣性,但是接觸和斷開的時間間隔可以非常短。如果我們把機械計算機看成是紐卡門蒸汽機,每次工作一下都要等氣缸冷卻,那麼繼電器的計算機就如同瓦特改進後的蒸汽機,不再需要冷卻這個過程,可以連續工作。
但是繼電器開關的頻率畢竟有限。如果能用電子設備取代繼電器,那麼計算的速度可以大幅度提升,這就是美國研制電子計算機的初衷。1946年,世界上第一台通用電子計算機埃尼亞克誕生了,它的速度在當時來講是飛快的,一秒鐘能進行5000次運算。
不過它的能耗也是巨大的,因為它裡面有近18000個電子管,每個電子管相當於一個小燈泡,它的耗電量大約是15萬瓦,當時它一啓動,周圍居民家的燈都會變暗。埃尼亞克消耗一度電大約能完成2.5萬次運算,我們記住這個數字,以便於後面和今天的計算機作比較。
第一台通用電子計算機埃尼亞克用到了圖靈在1936年提出的圖靈機的理論。所謂的圖靈機,是一種數學模型,它告訴人們,如何利用信息控制機械,實現計算。也就是說,計算的本質是一種機械運動,但它需要信息(指令)控制。計算機的這個本質直到今天都沒有改變。至於計算是如何通過機械運動實現的,這就涉及到香農的一項發明——開關電路了。今天所有的集成電路裡面其實都是各種各樣的開關電路。
自1946年以來,計算機70多年的發展,從本質上講就是提高能量利用率的過程。這70多年里有三個里程碑是你必須知道的。
第一個里程碑是晶體管的誕生,它將計算的能耗降低了兩個數量級。這是上個世紀50年代的事情。
第二個里程碑是集成電路的發明,它將計算的能耗又降低了大約兩個數量級。這是60年代初的事情。那時消耗一度電量可以完成1億次的運算了。
第三個里程碑則是1965年摩爾提出摩爾定律,即集成電路的性能每12個月翻一番,1975年摩爾對摩爾定律有所修正,認為1980年起集成電路的性能每兩年就會翻一番。
摩爾和他的同事諾伊斯當時預見到,將很多小集成電路芯片集成到一個大的芯片中,將是未來半導體行業發展的方向。而當時他們所在的仙童公司董事會卻意識不到這一點。於是二人離開了仙童創辦了英特爾公司。
在隨後的半個多世紀里,全世界半導體產業還真按照摩爾當年預見的速度在發展。從英特爾在1971年推出第一款處理器4004到2005年摩爾定律40週年之際,集成電路的性能還真提高了1000萬倍,完全符合摩爾定律的要求。
在2005年之後的十多年里,雖然集成電路的進步速度有所放緩,但是基本上還能做到每兩年翻一番,這樣累積下來又提高了百倍。這樣翻番進步疊加的結果是驚人的,以至於我們今天最差勁的智能手機,性能都比當年控制阿波羅登月的巨型計算機系統強很多。
如果我們用單位能耗提供的計算能力來衡量,這個進步也是相當快的。到2018年,世界上最快的橡樹嶺超級計算機一秒鐘最多能完成20億億次浮點運算,耗電2.7度,相當於一度電完成了7.5億億次的運算,比上世紀60年代最早的集成電路計算機進步了7億倍左右。
在經歷了50年的翻番進步後,基於半導體材料的集成電路裡面器件的集成度已經接近了物理的極限。因此有人認為摩爾定律不再適用了。但是,集成電路依然有發展的空間,那便是繼續提高單位能耗的計算能力,而不是一個芯片中絕對的計算能力。
如果我們以單位能耗的計算能力來衡量過去70多年計算機的進步,大約是每兩年半翻一番,比摩爾定律進步的速度略慢,這中間的差距是源於半導體芯片在變得複雜之後,大量的能量被用在發熱而非計算本身上面。實際上從十多年前開始,整個半導體產業的努力方向已經從單純提高性能,轉變為提高單位能耗性能了,並且在沿著這個方向取得了不小的進步。
那麼科學家和工程師們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呢?簡單地講就是用信息置換能量。我們不妨用兩個大家經常聽說的例子來說明。
第一個就是英偉達公司所謂的人工智能芯片。它其實是一種特殊的圖形處理器,並且對很多人工智能的應用作了專門的優化。相比英特爾的通用處理器,它單位能耗的計算能力能提高兩個數量級(百倍左右)。
那麼英偉達是怎麼做到的呢?它其實並沒有往處理器裡面塞更多的晶體管,而是根據人工智能計算的特點,將計算的精度從64位降低到8位,這樣就可以用同樣數量的晶體管搭建幾十倍的內核了,於是每一個內核的能耗就降低了。而這麼做的前提是,需要對人工智能算法的信息處理過程有深刻的瞭解。
第二個例子是Google的人工智能芯片TPU。Google自己講,它比英偉達的人工智能芯片單位能耗的計算能力又提高了兩個數量級(當然英偉達不承認)。Google是怎麼做到的呢?其實這種TPU只適合進行和深度學習有關的計算,不適合其他的信息處理,Google是將深度學習算法的特點設計到了處理器中。
從這兩個例子可以看出,如果我們在處理器中將信息處理的算法集成進去,就能大幅度提高單位能耗的計算能力,當然,這樣一來相應處理器的應用場景也就受到限制了。不過當某一類計算使用的人非常多了以後,這麼做還是值得的。
今天我們使用了能量和信息這兩根主線,將人類幾千年來,特別是最近幾十年來在計算機領域的成就,概括成了十來分鐘的內容。這樣你就能夠看清當今計算機領域的發展方向了,它一直沿著提高單位能耗的計算能力在進步,在過去,這體現為摩爾定律,今天,它更多地體現為利用信息置換能量。而計算的本質,就是在信息的控制下,利用能量實現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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