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友人 J 迷上拳擊課,逼我做她的拳擊夥伴,因為她不想跟不知道是否有旅遊史的人互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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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我蠻遲疑的,畢竟我是和平主義者以及害怕正面衝突,所以正面競賽型的運動一直都不是我的強項。但想到健身教練小瓜呆說,我最近應該進入減脂階段,做有氧運動是好的,而拳擊是個高強度的有氧運動,應該會有很大的助益。於是我答應了,小瓜呆教練若知道學生這麼懂事,應該會相當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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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到了,J 發了訊息給我:「體驗課程人數好像滿了」「好,只好改吃飯了?」「真的只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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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地,我第一個抵達餐廳,總是改不掉準時的習慣(笑(笑屁))。推開有點重的木門,走進台味很重的饞食坊,裝潢洋溢一種復古、辦桌、路邊攤氛圍。我一直很想來這裡看看,但前幾次都因為訂位已滿作罷。 J 說她還在和會計討論生意上的事情要我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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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看了一眼,嗯,沒什麼適合減脂吃的,「我要不中不西酸辣雞翅、腐乳鹹酥雞、花椒麵、豬五花三味…」我微笑著闔上Menu,所謂的隨遇而安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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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 J到了,她拉了椅子坐下,一如往常地臉上沒有歉意。她是個小生意人、企業家。和人合夥了一家飲料品牌,從去年開始就一直穩健地成長,在很多國家都開了分店,今年本來還有插旗紐約的計畫,「哎,現在因為疫情都要停擺了,很多店也都停工了。」但J性格挺樂觀的,打算在這段時間好好養身體、做近視雷射,她這份性格和我很像,隨遇而安。�/
「這是你們的花椒麵喔。」小姊姊將麵放在我們的鼻下約53公分處,湊近點聞,花椒油的香氣非常誘人,刀削麵的麵體 Q彈,醬汁吸附地很均勻,入口很快可以感受到麻辣的體感,裡頭有個酸味,剛好平衡了辣味。J對辣的耐度比較低,把筷子轉向腐乳鹹酥雞,我繼續吃著麵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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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好好的要去做雷射?」「我最近在看李屍朝鮮。」「蛤,所以呢?」「加上最近的疫情,你不覺得有生之年我們可能會目睹喪屍出現嗎?」「好像有可能,但是跟你雷射的關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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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要逃命的時候我連喪屍和人都分不清楚不是很危險嗎?逃命時萬一眼鏡掉了怎麼辦?還有如果末日要搶物資,我還要去搶購隱形眼鏡藥水和隱形眼鏡像話嗎?」「很有道理,那真的要趕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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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邊聽邊咬著腐乳鹹酥雞,外酥內嫩,雞肉多汁,腐乳味道不重,是個很安全的選項。看了旁邊的酸辣雞翅我挺有興趣的,依照菜單所說,老闆本來想做的是水牛城辣雞翅,但誤打誤撞做成現在這個口味。我個人挺喜歡的,老闆把竹籤直插入翅體,讓整根雞翅直立,可以直接拿在手上吃不髒手,也照顧到了當前的衛生顧慮。
/�「誒,我們會不會點太多?」J問。她把筷子移向鹽味、桔醬、青醬組成的豬五花拼盤,桔醬的味道很有趣,身為客家子弟的我吃起來很熟悉,小時候奶奶也都會拿它佐川燙過的豬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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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下一組客人已經在外面候位了,我們剛剛好吃光,「我們好像都沒點到大家推薦的菜耶?」那倒沒什麼關係,反正遺憾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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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J站在門外,睜著飽後朦朧的雙眼,時間晚上九點五分。「要去哪?」「不知道耶,按摩?」「誒?可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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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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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台北市大安區信義路四段30巷58號�電話:02 2755 5859�營業時間:18:00-2:00
/�#郝慧川的吃飯地圖
@ 饞食坊
幹嘛麻辣燙菜單 在 我是大A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一年。
前幾天的情人節,香火上學的白天。我趴在床上滑手機,藍白拖也在看手機,一邊問我想吃什麼?「都可以啊。」
後來台北暖洋洋的,我們坐在摩托車上,接著坐進一間火鍋店。我一樣是接過菜單點餐的那一個,一樣涮好菜葉肉類、燙好蝦子剝掉蝦殼遞過去。
去年的情人節,藍白拖約香港朋友吃麻辣鍋,又把太和殿講成了鼎旺。我氣沖沖趕到,在店門口唸他,最後一句氣話是:「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牽我的手?」
很好氣很好笑,卻是終於鬆了一口氣。因為我們從前一年的冬天,就一直很冷清。取消預訂的旅行,取消原本的生活。兩個人在一起像是分開,還在一起、還沒分開而已。
不再替對方挟菜,併桌的客人。不再聊天抱怨、氣急敗壞;在對方面前的樣子,回到在外人面前的樣子。各自看著電影,各自參加婚禮,不是「為了香火」的場子就不會有「我們」。
聖誕節了,家裡不再請客。跨年了,各自抬頭看著煙火。過年了,要他訂幾道年菜,又跑去市場買搭配的蔬菜。
「幹嘛還要買?很多菜了啊!」他一臉茫然。
「鍋子裡只有獅子頭是能看嗎?」
終於都羨慕著的,原來不是自由自在、優雅氣質,而是很吵很煩、很多紕漏的生活。
我們受不了過的、以為被拖累的我們。
認識不到一年就結婚生子,各自是家裡最小的孩子。趕著長大成為爸媽,終於或遲早要學「婚姻」。那幾個月的沈重很深厚,面惡心善、用心良苦。前幾天吃完火鍋的我們拉著手,藍白拖學我每次看到好天氣,讚嘆個不停的表情;然後又一臉委屈,說老婆出去喝酒不在,他都睡不好嗚嗚。
「少來,你在高速公路路肩都能睡。」
嘴壞是那麼壞,心軟是那樣軟。我知道他的意思,我們從那段受傷學到的、卸下的。
「不要害怕衝突,忍受才是放棄。」
「你要相信兩件事:
你討厭的這個人,你跟他一樣討厭呢。
以及他沒你那麼在意『喜歡』,他只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