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博展知識
【記者節快樂】
今天是九一記者節,祝各位為了新聞而努力奔走的記者們,記者節快樂
在這個日子裡
我們也來看一些科普X新聞X記者的科學吧!
【科技與社會的研究與教學:我們都是科學記者】
現代社會的公眾對於科技議題的理解,事實上有著比過去任何一個時代都要高的門檻。由於透過科學傳播的媒介吸收新知,因此公眾除了需要面對高聳的科學認識屏障外,更需要解析媒介背後的錯綜特質。在這雙重的條件下,一般民眾並不容易直接切進議題的核心,常常需要倚賴超越內容的知識來間接習得。
這個過程就像一般民眾在認識科技議題時,其核心往往牽涉龐大的知識基礎,直接逼近常是不可得的一種理解方式。因此就像天文學家追尋黑洞的存在一樣,民眾也需要透過相關的「背景輻射」才能間接習得核心議題的意義。在這種情況下,民眾的需求可能不是一些與議題直接相關的「內容知識」(例如相關科學理論、數據等),反而超越內容之外的「背景知識」才是一般民眾可以具體掌握並有助於形成論點的知識。
而超越內容的知識可以包含哪些不同的層次呢?在現代社會中,每一個社會性科學議題的背後,事實上都同時被科學和媒體這兩層不同的論述包覆著。例如就一個科學事件而言,科學家先用科學理論的詞語對它進行說明,之後大眾傳媒又會基於自己的需求用傳播的論述包裹一次。因此一個公民如果要認識一件社會性科學議題的核心,要像剝洋蔥般,耐心地把這一層層的包覆拆解開來。
https://scitechvista.nat.gov.tw/UrlMap?t=heZ
【當人工智慧進入新聞編輯台】
機器寫作顧名思義就是─讓機器人幫你寫作,即為運用演算法對於所輸入的文章資料自行作處理,然後即可自行拼湊出一篇文章。而使用機器人「拼湊」新聞的優勢在於它可以快速的收集到大量且相關連性的資料,並且迅速地做到彙整、統計、分析資料等功能。目前機器人新聞寫作主要被運用在體育和財經新聞報導上較多,主要是因為這兩個領域的資料訊息瞬息萬變,需要耗費的時間相對上較多,因此利用電腦來幫忙作分析、統計、整理可以減少人力體力上及時間的過多耗費。
機器人新聞寫作的出現,優點在於可以讓更多的員工去從事有創造性和挑戰性的工作。美聯社期望機器人寫作的加入,能夠讓記者回到本職的工作內容,而不是花大量的時間在於資料的彙整、統計、分析上。機器人寫作有三大優點:(1)即時運算(即為資料的彙整、統計、分析)非常快,可以省掉很多處理上的時間、(2)可減少人力資源開銷、(3)產出的報導客觀公正。
https://scitechvista.nat.gov.tw/UrlMap?t=d2C
【科學媒體化】
傳播媒體技術與電腦網絡的快速發展,使電子傳播媒體成為社會大眾資訊的主要提供者。雖然,一般大眾對於媒體有著種種的批評,但是媒體還是公眾資訊的主要來源,在某個程度上也是民意的塑造者。就像學生的報告,主要的資料來源就是網路。在這種新的權力結構下,科技社群與媒體間也產生了新的互動關係。在新的關係中,科技專家漸漸擺脫與媒體保持距離的習慣。為了爭取有限的科研經費,科技專家有時反而需要媒體的「背書」。媒體,不再只是單純的知識傳播者,它似乎也逐漸與「大學—國家—產業」這三螺旋鏈,形成檯面上的四螺旋鏈。
科技社群與媒體大概有底下的新關係:一、知識優先權透過媒體取得;二、媒體可能塑造科技界的明星,進而形塑大眾科技的「共識」;三、科技界為爭取媒體曝光度,可能提供未成熟的資料。無論這些問題是否發生,我們應該注意的是,媒體是否已逐漸影響傳統的科技社群自律機制?是否科技界對媒體需求的比重已經凌駕對「真理」的追求?
不過無論如何,大眾或科技專家,都已經無法避免透過媒體接觸科技知識。在這些例子中,我們反而看到科學事業人性化的一面。因此,需要改變的也許不是科技知識產生或傳播的方式,而是所有人心目中「科學」的形象。
https://scitechvista.nat.gov.tw/UrlMap?t=gS4
同時也有2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4,310的網紅伊格言Egoyan Zheng,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本影片由 村上春樹《1Q84》深度解析系列編號1、2、3共3支影片 合併而成 ---- 諾貝爾文學獎的資深陪跑者村上春樹歐吉桑在想些什麼呢? ☞Instagram|http://www.instagram.com/egoyanzheng ───────── ☞〈愛是唯一的存在價值──村上春樹《1Q8...
大眾傳媒理論 在 Initium Media 端傳媒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中國那些 #國師,為何各個都 #擁抱資本 ,#熱愛黨國 ?還成為小粉紅們的「思想導師」?】
如今的中文網絡世界,我們總能看到各種讓人扶額的學者發言,比如說著「月收入2000人民幣的中國居民,比月收入3000美元的美國居民過得好」的經濟學者陳平,到發布「中國點火vs印度點火」微博嘲諷印度疫情的政治學者沈逸,再到認為河南水災是美軍「氣象武器」的中國人民大學的金燦榮。
然而三十年前卻不是這樣一番光景,當時的左派學者們還會 #高呼人民政治參與、#主張批判資本主義、#呼喚平等。如今搖身一變轉而 #擁抱黨國,#認同共產黨的父權 且 #相信黨會做出對所有子民有利的分配;
#不再主張人民政治參與 的缺失,僅僅以批評資本主義剝削為幌子賺取公眾同情,或是將批評美國等同於批評資本主義,從而賦予中國的國家主義剝削以合法性。甚至通過資本主義網絡平台的力量實現了對大眾的動員,賺取大量關注和收益,同時不斷鼓吹民族主義以更大程度地動員人民。
這些國師們,如何走到今天這一步?端傳媒評論組八月推出重磅專題,從理論到行動,從個體到組織,解析現在中國大陸互聯網上的民族主義生態。本篇為第一篇:「網紅國師」背後,是新左派思潮上裂變的三十年。https://bit.ly/2Vyv2WM
#相關閱讀
【學者粉圈、民粹動員與流量經濟:當民族主義學者沈逸「網暴」胡錫進】https://bit.ly/3eyri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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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傳媒 #六週年 #評論 #深度 #韓大狗
大眾傳媒理論 在 作者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所謂「電郵門」,是不是故意釋出為政客製造一條體面的下台階?
黑客入侵或許是真的,但我們見識過主流媒體的影響力後,應該知道一隻手掌拍不響的道理,再強大的黑材料只要被傳媒集體杯葛和冷待,它也會淪為廢紙,亨特拜登就是例子。而過去一年的半實驗似乎說明了一個可悲的現實,主流還是控制在他們手中,即使民間已有多方發聲對抗那些被編製的政確觀點,一個「陰謀論者」的標籤就可以把它們完全抹殺掉。大眾仍是聾的,陰謀論只有在主流傳媒口中報道時,它才可以被聽見。
「癡線!病毒怎麼可能在實驗室製造出來。」
「真的嗎?病毒是實驗室人工合成的?」
同一個人說出來,轉捩毋須理性,只要他的資訊源轉了方向,他就會跟着它一同變了。很多人也意識到大眾如何這樣被主流傳媒所愚弄和擺佈,但弔詭地,即使集體認定了現今的傳媒已經不可信了,我們仍未能擺脫得了他們對輿論的操縱。這才是整個表面問題的深層結構——受想行識竟然互相脫離,各不相干地各自運行。
你個人地覺得自己沒有被操縱,他也這麼覺得,理論上只要覺得者的數量夠多時,就可以擺脫了操縱。但我們所觀察的現實卻非這麼運作,它呈現一種弔詭的現象,即使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不被操縱時,它對集體仍是維持操縱,擺佈着主流意見,間接說明了「集體」並不是「個人」在數量上的累積那麼簡單,它是超然於所有個體的總和,這才是這個問題的恐怖之處。
每個人都不相信,但集體相信,這在邏輯上是講不通的,但這卻是真象。他們之所以可以繼續說謊,是因為他們是對集體說的,而不是對你我他。
續文:
https://www.patreon.com/posts/52044251
作者
大眾傳媒理論 在 伊格言Egoyan Zheng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本影片由 村上春樹《1Q84》深度解析系列編號1、2、3共3支影片
合併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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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貝爾文學獎的資深陪跑者村上春樹歐吉桑在想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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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唯一的存在價值──村上春樹《1Q84》〉全文連結:https://www.egoyanzheng.com/single-p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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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有意義嗎?人的存在,是有意義的嗎? 人生的意義,難道就是「每天工作養活自己」這麼無聊嗎?或許你沒想過,其實村上春樹的《1Q84》討論的就是這個問題。本集我們要來講述伊格言老師的一篇文章:「愛是唯一的存在價值──村上春樹《1Q84》」,你可以在影片下方的頻道資料處找到全文連結。
伊格言說,村上春樹的《1Q84》中,有兩則虛構文本,也就是小說中的小說,關鍵性地支配整部小說的世界觀。一篇是《空氣蛹》,而另一篇則是德國小說〈貓之村〉。兩篇都是我們理解《1Q84》很好的切入點。今天我們要講的是〈貓之村〉的故事。
熱愛旅行的青年背著背包獨自上路,開始他漫無目的的旅程。他搭乘列車,隨機挑選任一小站下車,投宿旅店,愛待多久便待多久,直至失去新鮮感,再搭上火車,前往下一隨機目的地。
某天,青年來到一個古老小鎮。他獨自下車進站,發現車站中並無任何服務人員。出站後漫步大街,發現所有商店都拉下了鐵捲門,整個小鎮一個人影也沒有。青年誤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座被人們遺棄的廢城,正打算離去,但車班有限,別無他法,只能在此過夜,等待明日上午的早班車。可是當白日逝去,夜幕落下,各樣花色品種的貓兒們便紛紛出現。商店裡的貓兒們拉起鐵門開始營業,市場上的貓兒們彼此討價還價,辦公室中的貓兒們穿上了體面的制服開始辦事。牠們吃食,交談,行走,爭執,飲酒作樂。然而貓兒們似乎對除了貓自身之外的其他生物萬分忌諱。青年害怕極了,連忙躲進鎮上最高的鐘樓塔頂。一夜過去,白晝臨至,貓兒們魚貫離城(只一瞬間,貓之村又回復到原先萬徑人蹤滅的廢城模樣),青年趕忙來到車站,卻眼見列車飛馳駛過月台,對他視若無睹。青年無處可去,只能回到鐘樓塔頂,繼續躲藏。如此日復一日,直到貓兒們聞到了人的氣味,組成搜索隊,進入鐘樓塔頂,來到隱蔽於黑暗中,恐懼不已的青年面前──
沒事。居然沒事。貓兒們居然什麼也看不見。牠們聞聞嗅嗅,搖頭晃腦,無比疑惑(奇怪,明明有人的氣味呀);但終究放棄,轉身下樓,回到小鎮各自的居所,回到牠們原先豐富熱鬧的日常夜間生活之中。青年恍然大悟,帶著巨大的孤獨與悲哀──他明白,這就是「我」浪遊旅程的終點,這就是「我」該消失的地方;那白日的車班終究不會再來,而「我」從來便不曾存在。
故事在此結束。
伊格言說,青年「漫無目的的浪遊」正是生命旅程的隱喻,同時也反映了人的存在本質:虛無。這其實是存在主義的標準說法:人生沒有預設的目的;生命,其實本來就沒有什麼意義。
村上春樹的作品裡,時常縈繞著類似這樣「生命沒有意義,而我也什麼都不是」的主題。在《國境之南,太陽之西》裡,這樣的概念化身為一句比喻:「真正存活的只有沙漠本身」;而在《挪威的森林》中,是女主角直子憂傷的請求:「請你永遠不要忘記我,記得我曾經存在過」。為什麼直子會希望男主角渡邊「永遠記住我」呢?因為那就像《國境之南,太陽之西》裡對沙漠的描述:「雨下了花就開,雨不下花就枯萎。蟲被蜥蜴吃,蜥蜴被鳥吃。不過不管怎麼樣,大家總有一天都要死。死了就變屍體。一個世代死掉之後,下一個世代就取而代之。大家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活,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死。但那都不重要。最後只有沙漠留下來。真正活著的只有沙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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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1Q84》之後──特集:村上春樹Long Interview長訪談》中,村上大叔罕見地發表了一段關於小說史的看法,於此整理複述如下:十九世紀寫實主義小說的關鍵是鮮活地呈現「我們」──在彼一時代快速成熟的中產階級大眾,小說的閱聽人;而二十世紀小說的關鍵變化則在於「自我從自己之中脫離出來浮上表面」(雖則有些拗口,但我想對卡夫卡、喬伊斯、吳爾芙等現代主義作者有一定程度熟悉的讀者們或許都看得懂這句話──二十世紀上半葉,現代主義的年代,小說之筆尖正試圖深入「我」之內心捕捉一切可能的意識瞬間,「自我浮上了表面」)。而此刻,當時序進入二十一世紀,村上高度懷疑「時代又變了」:「像《1Q84》這種小說會在短短的時間內賣出上百萬冊,是難以相信的事情喔」、「這跟《挪威的森林》的暢銷是不同的兩回事」。
何以如此?村上大叔給出的意見是,「有過現代,有過後現代,那後現代的軌道繞了一圈之後,是不是一個局面已經又宣告結束了?」、「我有這種明顯的感覺。我個人正在籠統地思考,類似『神話再造』的事,或許會成為關鍵語」──不僅僅關乎小說史,村上在此展現了他的理論素養(笑)。有趣的是,這似乎與米蘭‧昆德拉(藉由對《百年孤寂》的討論)所標舉的小說史斷代若合符節(詳見本書第 頁)。未來將會是個什麼樣的時代呢?未來的小說(以「神話再造」為關鍵詞?這話聽來野心勃勃)其樣貌為何?一九四九年出生於日本兵庫縣,寫出《發條鳥年代記》、《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挪威的森林》、《海邊的卡夫卡》等暢銷長篇,喜愛跑步,偶爾開車到郊區電影院買一千日圓敬老票進場看電影的村上大叔,似乎也對這件事非常有興趣──個人以為,觀諸村上本人的小說創作,此亦顯為一理解村上之關鍵。
#村上春樹 #小說 #書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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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言,小說家、詩人,《聯合文學》雜誌2010年8月號封面人物。
著有《噬夢人》、《與孤寂等輕》、《你是穿入我瞳孔的光》、《拜訪糖果阿姨》、《零地點GroundZero》、《幻事錄:伊格言的現代小說經典十六講》、《甕中人》等書。
作品已譯為多國文字,並於日本白水社、韓國Alma、中國世紀文景等出版社出版。
曾獲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自由時報林榮三文學獎、吳濁流文學獎長篇小說獎、華文科幻星雲獎長篇小說獎、中央社台灣十大潛力人物等;並入圍英仕曼亞洲文學獎(Man Asian Literary Prize)、歐康納國際小說獎(Frank O'Connor International Short Story Award)、台灣文學獎長篇小說金典獎、台北國際書展大獎、華語文學傳媒大獎年度小說家等獎項。
獲選《聯合文學》雜誌「20位40歲以下最受期待的華文小說家」;著作亦曾獲《聯合文學》雜誌2010年度之書、2010、2011、2013博客來網路書店華文創作百大排行榜等殊榮。
曾任德國柏林文學協會(Literarisches Colloquium Berlin)駐會作家、香港浸會大學國際作家工作坊(IWW)訪問作家、中興大學駐校作家、成功大學駐校藝術家、元智大學駐校作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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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admoo專訪1:如果在YouTube,一個小說家
https://news.readmoo.com/2020/01/07/200107-interview-with-egoyan/
☞ Readmoo專訪2:那些關於孤寂的問題,以及......
https://news.readmoo.com/2019/03/21/190321-lonelieness/
☞ 香港文匯報報導:棄醫從文 伊格言闖進精神世界
http://paper.wenweipo.com/2019/09/02/OT1909020001.htm
☞ 關鍵評論網專訪:透過YouTube頻道展示文學,我的小說虛構其實是把刀子
https://www.thenewslens.com/article/133126?fbclid=IwAR05NUrcGYIO3CsGLtBwld1XzR2nRnADvGqidEEJzqqpytThgaI2-lABsGc
☞ 神性之人,無邊之愛:伊格言的失戀講座
https://www.commabooks.com.tw/article/3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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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是什麼?我認為,好的小說是一則猜想──像數學上「哥德巴赫的猜想」那樣的猜想。猜想什麼?猜想一則符號系統(於此,是文字符號系統)中的可能真理。這真理的解釋範圍或許很小,甚至有可能終究無法被證明(哥德爾的不完備定理早就告訴我們這件事);但藝術求的從來便不是白紙黑字的嚴密證明,是我們閱讀此則猜想,從而無限逼近那則真理時的智性愉悅。如若一篇小說無法給我們這樣的智性,那麼,它就不會是最好的小說。
是之謂小說的智性。───伊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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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傳媒理論 在 伊格言Egoyan Zheng Youtube 的最讚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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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唯一的存在價值──村上春樹《1Q84》〉全文連結:https://www.egoyanzheng.com/single-post/2018/04/27/愛是唯一的存在價值──村上春樹《1Q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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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有意義嗎?人的存在,是有意義的嗎? 人生的意義,難道就是「每天工作養活自己」這麼無聊嗎?或許你沒想過,其實村上春樹的《1Q84》討論的就是這個問題。本集我們要來講述伊格言老師的一篇文章:「愛是唯一的存在價值──村上春樹《1Q84》」,你可以在影片下方的頻道資料處找到全文連結。
伊格言說,村上春樹的《1Q84》中,有兩則虛構文本,也就是小說中的小說,關鍵性地支配整部小說的世界觀。一篇是《空氣蛹》,而另一篇則是德國小說〈貓之村〉。兩篇都是我們理解《1Q84》很好的切入點。今天我們要講的是〈貓之村〉的故事。
熱愛旅行的青年背著背包獨自上路,開始他漫無目的的旅程。他搭乘列車,隨機挑選任一小站下車,投宿旅店,愛待多久便待多久,直至失去新鮮感,再搭上火車,前往下一隨機目的地。
某天,青年來到一個古老小鎮。他獨自下車進站,發現車站中並無任何服務人員。出站後漫步大街,發現所有商店都拉下了鐵捲門,整個小鎮一個人影也沒有。青年誤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座被人們遺棄的廢城,正打算離去,但車班有限,別無他法,只能在此過夜,等待明日上午的早班車。可是當白日逝去,夜幕落下,各樣花色品種的貓兒們便紛紛出現。商店裡的貓兒們拉起鐵門開始營業,市場上的貓兒們彼此討價還價,辦公室中的貓兒們穿上了體面的制服開始辦事。牠們吃食,交談,行走,爭執,飲酒作樂。然而貓兒們似乎對除了貓自身之外的其他生物萬分忌諱。青年害怕極了,連忙躲進鎮上最高的鐘樓塔頂。一夜過去,白晝臨至,貓兒們魚貫離城(只一瞬間,貓之村又回復到原先萬徑人蹤滅的廢城模樣),青年趕忙來到車站,卻眼見列車飛馳駛過月台,對他視若無睹。青年無處可去,只能回到鐘樓塔頂,繼續躲藏。如此日復一日,直到貓兒們聞到了人的氣味,組成搜索隊,進入鐘樓塔頂,來到隱蔽於黑暗中,恐懼不已的青年面前──
沒事。居然沒事。貓兒們居然什麼也看不見。牠們聞聞嗅嗅,搖頭晃腦,無比疑惑(奇怪,明明有人的氣味呀);但終究放棄,轉身下樓,回到小鎮各自的居所,回到牠們原先豐富熱鬧的日常夜間生活之中。青年恍然大悟,帶著巨大的孤獨與悲哀──他明白,這就是「我」浪遊旅程的終點,這就是「我」該消失的地方;那白日的車班終究不會再來,而「我」從來便不曾存在。
故事在此結束。
伊格言說,青年「漫無目的的浪遊」正是生命旅程的隱喻,同時也反映了人的存在本質:虛無。這其實是存在主義的標準說法:人生沒有預設的目的;生命,其實本來就沒有什麼意義。
村上春樹的作品裡,時常縈繞著類似這樣「生命沒有意義,而我也什麼都不是」的主題。在《國境之南,太陽之西》裡,這樣的概念化身為一句比喻:「真正存活的只有沙漠本身」;而在《挪威的森林》中,是女主角直子憂傷的請求:「請你永遠不要忘記我,記得我曾經存在過」。為什麼直子會希望男主角渡邊「永遠記住我」呢?因為那就像《國境之南,太陽之西》裡對沙漠的描述:「雨下了花就開,雨不下花就枯萎。蟲被蜥蜴吃,蜥蜴被鳥吃。不過不管怎麼樣,大家總有一天都要死。死了就變屍體。一個世代死掉之後,下一個世代就取而代之。大家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活,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死。但那都不重要。最後只有沙漠留下來。真正活著的只有沙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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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1Q84》之後──特集:村上春樹Long Interview長訪談》中,村上大叔罕見地發表了一段關於小說史的看法,於此整理複述如下:十九世紀寫實主義小說的關鍵是鮮活地呈現「我們」──在彼一時代快速成熟的中產階級大眾,小說的閱聽人;而二十世紀小說的關鍵變化則在於「自我從自己之中脫離出來浮上表面」(雖則有些拗口,但我想對卡夫卡、喬伊斯、吳爾芙等現代主義作者有一定程度熟悉的讀者們或許都看得懂這句話──二十世紀上半葉,現代主義的年代,小說之筆尖正試圖深入「我」之內心捕捉一切可能的意識瞬間,「自我浮上了表面」)。而此刻,當時序進入二十一世紀,村上高度懷疑「時代又變了」:「像《1Q84》這種小說會在短短的時間內賣出上百萬冊,是難以相信的事情喔」、「這跟《挪威的森林》的暢銷是不同的兩回事」。
何以如此?村上大叔給出的意見是,「有過現代,有過後現代,那後現代的軌道繞了一圈之後,是不是一個局面已經又宣告結束了?」、「我有這種明顯的感覺。我個人正在籠統地思考,類似『神話再造』的事,或許會成為關鍵語」──不僅僅關乎小說史,村上在此展現了他的理論素養(笑)。有趣的是,這似乎與米蘭‧昆德拉(藉由對《百年孤寂》的討論)所標舉的小說史斷代若合符節(詳見本書第 頁)。未來將會是個什麼樣的時代呢?未來的小說(以「神話再造」為關鍵詞?這話聽來野心勃勃)其樣貌為何?一九四九年出生於日本兵庫縣,寫出《發條鳥年代記》、《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挪威的森林》、《海邊的卡夫卡》等暢銷長篇,喜愛跑步,偶爾開車到郊區電影院買一千日圓敬老票進場看電影的村上大叔,似乎也對這件事非常有興趣──個人以為,觀諸村上本人的小說創作,此亦顯為一理解村上之關鍵。
#村上春樹 #小說 #書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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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言,小說家、詩人,《聯合文學》雜誌2010年8月號封
面人物。
著有《噬夢人》、《與孤寂等輕》、《你是穿入我瞳孔的光》、《拜訪糖果阿姨》、《零地點GroundZero》、《幻事錄:伊格言的現代小說經典十六講》、《甕中人》等書。
作品已譯為多國文字,並於日本白水社、韓國Alma、中國世紀文景等出版社出版。
曾獲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自由時報林榮三文學獎、吳濁流文學獎長篇小說獎、華文科幻星雲獎長篇小說獎、中央社台灣十大潛力人物等;並入圍英仕曼亞洲文學獎(Man Asian Literary Prize)、歐康納國際小說獎(Frank O'Connor International Short Story Award)、台灣文學獎長篇小說金典獎、台北國際書展大獎、華語文學傳媒大獎年度小說家等獎項。
獲選《聯合文學》雜誌「20位40歲以下最受期待的華文小說家」;著作亦曾獲《聯合文學》雜誌2010年度之書、2010、2011、2013博客來網路書店華文創作百大排行榜等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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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admoo專訪1:如果在YouTube,一個小說家
https://news.readmoo.com/2020/01/07/200107-interview-with-egoyan/
☞ Readmoo專訪2:那些關於孤寂的問題,以及......
https://news.readmoo.com/2019/03/21/190321-lonelieness/
☞ 關鍵評論網專訪:透過YouTube頻道展示文學,我的小說虛構其實是把刀子
https://www.thenewslens.com/article/133126?fbclid=IwAR0BOrC-jcSM9pE3iOFSBGmLUQo49QVp20TCGbyCRaBgC2iHMkT0AyDwjw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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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是什麼?我認為,好的小說是一則猜想──像數學上「哥德巴赫的猜想」那樣的猜想。猜想什麼?猜想一則符號系統(於此,是文字符號系統)中的可能真理。這真理的解釋範圍或許很小,甚至有可能終究無法被證明(哥德爾的不完備定理早就告訴我們這件事);但藝術求的從來便不是白紙黑字的嚴密證明,是我們閱讀此則猜想,從而無限逼近那則真理時的智性愉悅。如若一篇小說無法給我們這樣的智性,那麼,它就不會是最好的小說。
是之謂小說的智性。───伊格言
